以讓自己的面板涼爽一些。微風越刮越大,他覺得爽快了很多,頭也不怎麼痛了。過了大約十五分鐘,米勒的槍聲又響了起來。

“他又找到了一小群野牛,”施奈德站起身說道,“我們最好跟上他的步伐。”

但他們幹活的時候,他們注意到槍聲失去了先前的規律,根據剛才的節奏,每次槍響的間隔,他們可以拔掉木樁,抬起牛皮,送進馬車廂。現在有幾槍間隔時間很短,而且很倉促;中間會有幾分鐘沉寂,然後又是一陣急促的槍響。安德魯斯和施奈德迷惑地互相看了一眼。

“聽上去不怎麼對勁,”施奈德說,“或許牛群受驚了。”

急促的槍響之後是一陣短暫的牛蹄咚咚的巨響。遠處可以看到奔跑的牛群揚起的陣陣輕塵。兩個人又聽到一陣步槍的射擊聲,接著看到灰塵改變方向,遠離他們而去,回到山谷深處。幾分鐘之後他們聽到另外一陣輕微的牛蹄咚咚聲,看到一團塵霧在距離剛才野牛奔逃東面不遠的地方升騰起來。接著他們又聽到米勒步槍短暫密集的射擊聲,看到塵霧跟著改變方向,重新往回飄,並且越過了第一次塵霧升起的地方。

“米勒遇到麻煩了,”施奈德說,“牛群出了問題。”

就在他們靜靜地站在那裡聽著槍聲,看著拖在牛群后面捲起的塵土時,炙熱的氣溫已經明顯降低了。空中出現了一層薄霧遮住太陽,南風越刮越大。

“快點,”安德魯斯說,“趁現在有風,我們把這些牛皮裝上車。”

施奈德舉起手。“等等。”查理·霍格離開拉馬車的牛隊,站到了施奈德和安德魯斯身邊。他們聽到快馬急促的奔跑聲。米勒驅馬出現在被剝掉皮的野牛屍體中間,馬急速向他們衝過來。快接近站在那裡的這幾個人時,他突然拉緊韁繩,停下馬,馬後腿直立起來,前蹄在空中刨了一會兒。

“野牛想逃出山谷,”米勒聲音嘶啞,急促地說道,“它們分成十至十二頭一小群,我來不及把它們擋回去,我需要幫手。”

施奈德嗤之以鼻。“見鬼,”他有氣無力地說道,“讓它們走好了,反正只剩下兩百頭左右。”

米勒沒有看施奈德。“威爾,你騎上馬,等在那邊。”他向西指著離山坡兩三百碼的地方說道,“弗雷德,你躲在那邊——”他向東指著相反的方向。“我留在中間。”他對安德魯斯和施奈德說道,“如果有牛群朝你們的方向跑過來,讓它們掉頭。你們只要向牛群打兩三槍,它們就會掉轉方向。”

施奈德搖搖頭。“沒用。如果它們分成一小群一小群的,我們沒法讓它們都掉頭。”

“它們不會同時都到,”米勒說,“它們一次最多來兩三群。我們可以讓它們掉頭。”

“那又怎麼樣呢?”施奈德帶著哭腔說道,“那他媽的又怎麼樣?讓一些野牛逃掉又不會要你的命。”

“快點,”米勒說,“它們隨時都會發起衝擊。”

施奈德把手舉向天空,聳了聳肩膀,朝自己的馬走去。米勒策馬走向山谷中間。安德魯斯上了馬,開始向米勒剛才所指的方向走去,然後卻朝那邊的馬車騎去,查理·霍格已經回到馬車跟前。

“你有步槍嗎,查理?”安德魯斯問。

查理·霍格神情緊張地回過頭。他點點頭,從彈簧座位下面取出一支小步槍。“只有一支你的小步槍,”他一邊說一邊把槍遞給安德魯斯,“但是足以讓野牛群掉頭。”

安德魯斯拿起槍,朝山坡騎去。他讓馬面對野牛將要過來的方向,等待著。他看著山谷那邊:米勒停在中間,俯身伏在馬背上,面對著牛群,沒有一頭牛能夠看到他;米勒對著的那邊,施奈德貓在馬上像是睡著了,因為距離遠,看上去很小。安德魯斯又轉向南面,傾聽是否有咚咚的馬蹄聲,如果馬蹄聲來了,意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