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容易把馬蓮堡啃下來?再說有我嚴鴻在此,楊軍門還不督率大軍來援?這回啊,回朝之後,定要在天家和我爺爺面前,為大家請功!”

俞大猷道:“我與馬總戎既是武將,馬革裹屍乃本分,只是嚴欽差若是陪同殉難,卻未免對不住。馬將軍,如今防禦馬蓮堡,保衛欽差,總歸是一體差事。我手下這二千閩卒,你只管呼叫安排。他們雖然不甚耐得寒冷,如今都穿了皮袍子,其餘拼命死戰的事,都是不避的。你久在邊庭,這韃虜的戰法自然熟悉,倒還要請你多多安排。”

馬芳道:“甚好,那我也不客氣了。韃虜用兵,甚是狡詐,常常夜襲。通常是以小股遊騎,多則數百,少則數十、十餘人為一隊,往來穿梭,逼近城堡,冷箭喝呼。你若是全神戒備,到頭是一場空,他的人馬何止數十隊,一隊隊輪番過來,讓你晝夜疲憊,終於筋疲力盡,再難守禦。你若是不好好戒備,又說不定他哪一日竟然真的以大軍突襲,叫你措手不及。”

雲初起道:“韃虜用這計策,倒甚是難防。我軍何不也分兵數路,每次一路專司守城,餘下的休息?”

馬芳點頭道:“雲將軍所說甚好。若是一般堡壘,守兵單薄,不敷使用。我馬蓮堡現在有近萬兵馬,倒正不妨用此計策。入夜之後,以邊軍五百,閩軍五百為一班次,共分三班,輪流守城。守城時,又以一半人在城上巡視,一半人在城下休息待命。如此韃虜不大舉攻打,則我勞逸結合,不至於兵力疲憊。若是韃虜大舉攻打,我有一千人迅速投入戰鬥,餘下部眾,隨後趕來,可保馬蓮堡無慮。欽差及隨身錦衣衛,不妨好生歇息。若是軍情緊急,我等再煩勞欽差督戰。”

嚴鴻道:“甚好。有二位將軍在此坐鎮指揮,本欽差也不班門弄斧了。怎麼打仗的事,馬將軍拍板,俞將軍多搭把力。本欽差只管發銀子犒賞。這次不比濟南,沒有那抄沒白蓮教匪偽聖庫的百萬金銀,但本欽差身上幾萬兩銀票還是有的。今兒個再發五千兩,犒賞血戰的邊軍。若是要調動我的錦衣衛助戰,也只管開口。對了,還有,咱們困在城中,要防止白蓮教匪暗藏搗亂。馬將軍你的邊軍,多半跟著你生死與共,我看問題不大。俞將軍的閩兵,還有本欽差的錦衣衛隊伍,不是從北京帶來,就是從江南帶來,裡面應該也沒什麼風險。只是這二千多民夫,多半都是在宣大就近徵集的,來源複雜,其中卻不可不防。”

雲初起道:“這個倒是易為。只要把民夫編成小隊,每小隊百人左右,使錦衣衛二人為正副隊長,加以統帥監督,嚴格按照軍法規定,令行禁止。夜間使各隊分散駐紮,另使錦衣衛五十人暗中準備,若有那一隊的人膽敢作亂,則勒令其餘各隊不許亂動,以錦衣衛精兵對作亂之人格殺勿論。這樣,裡面縱然混有部分白蓮教徒,也不至於動搖大局。”

嚴鴻點點頭:“如此有勞諸位。時候不早,各自去忙吧。”嚴鴻自己,帶著張青硯回了內帳。

內帳中,張青硯秀眉微蹙:“相公,如今距離蒙古軍切斷馬蓮堡和長城聯絡,已經是第四日了。按理說,長城烽火傳訊,楊順早已得知訊息。他手下的邊軍鐵騎,星夜來援,早該到了。如今萬全右衛方向一無動靜,我看多半情形有變。楊順若是狗膽包天,真要敢不發援軍,這固然是他自己找死,咱們卻也須得想個辦法。”

此刻只剩二人,嚴鴻也不再作勢,輕撫她的秀髮道:“青硯,你說得對。這次楊順不管是竟生異心,還是畏敵如虎,總之這援兵來的沒那麼及時。而辛愛黃臺吉這次包圍馬蓮堡之後,居然大模大樣的等了兩天才發動進攻,我看他也是對此有恃無恐。楊順這王八蛋竟敢放我的水,這次回北京定要狠狠收拾他。就眼下馬蓮堡這局勢麼,畢竟有馬芳和俞大猷這兩個狠人坐鎮,我看蒙古韃子想要啃下來也沒那麼容易。其他的麼……也只能見機行事了。方才軍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