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百合,但對這種關心,也大感受用。等到大家紛紛走出城堡後,她在嚴鴻耳邊小聲道:“今天晚上我會穿上宮廷貴婦裝。”

諸事安排完畢,欽差又在壕境盤桓了數日,便開撥隊伍返回廣州。與來時不同,除了嚴鴻的艦隊外,更多了三艘船。其中一艘是蓋倫船金鹿號,還有一艘是卡拉克大帆船風暴號。雖然之前風暴號遭到重創,難以完全修復,不過經過緊急搶修外,勉強駛回廣州還是能做到的。

另外一艘船上,則是索薩及六位船長派出的代表,攜一筆重金前往廣州。一方面是向兩廣總督王鍅請罪,另一方面則是與勳貴的代言人們,談談貿易之事。儘管完全從程式上說,是否在壕境開埠,這事兒的行政手續並沒有辦完,但天使嚴鴻既然已經走了這一趟,包稅官也基本確定,那麼從現在開始一些前戲是完全合法的,至於前戲中不小心做成幾筆實質性貿易,也不過是技術失誤而已,沒人會追究的。

而克里希船長更是帶領旗艦親身前往,以示誠意。其實主要原因是,她還想與夏紫蘇多盤桓幾天,最好能達成心意。結果夏紫蘇一見她就渾身寒毛倒豎,直接找嚴鴻來救命,寧可讓這兩人妖精打架,也好過她來纏自己。這一來便宜了嚴鴻,與克里希幾番盤腸大戰,從制服誘惑到角色扮演,全都操演了一通,只可憐克里希一會要扮演被侵犯的公主,一會要扮演被俘的女武將,累的一塌糊塗,卻也頗為新鮮。

待等船到了廣州,那位汪大參無精打采的下了船,他這一次不只捱了一刀,更是暴露了之前收黑錢的事。如今這筆款子歸了國庫,自己就斷了進項。因此縱然傷勢已經好了七、八分,但精神萎靡不振,遠不如去壕境時那般意氣風發。好在嚴鴻許諾,開海後給他謀個肥缺,以補虧空。汪柏只好暗自安慰自己,盼望著海禁早開。

這一番,外夷前來總督衙門認罪,也算是給足了王軍門面子。老百姓們不知就裡,紛紛議論,稱讚大明軍威之餘,更多是議論著,這一番既然免了刀兵,自己就不必再攤派軍餉加稅,這是實打實的好處。但不知海禁幾時能開,早一日開海,早一日好光明正大的做生意。

等到這幫子夷人揚帆迴轉壕境後,跟著嚴鴻來的那群勳貴門下,個個臉上都堆滿喜容。這事上,雙方確實實現了雙贏。勳貴們能提供的貨色,不論是質量還是價格,都不是那些壟斷的海商們所能比擬。

那些海盜手裡同樣有不少見不得光的貨品,若是交給那些沿海私商,十成不值二成,可是賣給勳貴,則少說能賣到六成。反過來,那幫勳貴家的人,手裡的東西又何嘗見得了光?因此這一次雙方各取所需,皆大歡喜。除了大批白銀黃金外,勳貴們更收了不少番貨,全等回京師後賣個好價錢。

望著那西洋船的白帆消失在遠處,夏紫蘇忽然說道:“小相公若是捨不得,怎麼不把人留下?”

嚴鴻自然知道夏紫蘇說的是誰,他本來還有些忌諱,偷偷摸摸。可是回程時,夏紫蘇主動說明知道他和克里希的關係,並主動求他出手,把那洋女弄走,嚴鴻也就沒了顧忌。聽夏紫蘇此時這說法,隱隱有幾分醋意,嚴鴻心裡大為受用,笑道:“這有什麼捨不得的?你看,我可不曾為她擋過槍彈啊。”

夏紫蘇聽對方這般說,粉面微微一熱,按說她此時,諸事已了,她應該轉身離去。可是不知怎的,她心裡卻總希望多留幾日。一時想的是,金剛佛還未露面,若是我前腳走,後腳嚴鴻被他殺了,未免抱憾……呸,嚴鴻的死活與我何干,抱什麼憾?只是我紫衣嫦娥既然出手護衛欽差,若是欽差反而被殺,未免連師門面子都丟了,為了師父的面子,我也要先保他不死。一時又想,這兩艘西洋船,還有西洋火炮干係重大,嚴鴻為此專門修本進京,上奏天子,若是被妖人毀了,豈不糟糕?又想自己與那石世伯、王世伯重逢,也該多相處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