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自有嚴家幾位管家全程操持。嚴嵩更將自己家中田莊二十八所,以及十幾個鋪面全劃到嚴鴻名下,作為他成親賀禮。又備辦了一份彩禮送到陸家,彼此之間都有面子。

陸炳這一日在衙門裡辦了一會兒公事,卻將嚴鴻叫到自己家中。先屏退左右,然後道:“鴻兒,過幾日,你與蘭貞就要成親。老夫希望你明白。我只這一個丫頭。你若對她有絲毫簡慢,當心老夫的手段!”

嚴鴻忙道:“小侄記下了。定不敢對妹子有絲毫慢待。”

陸炳冷哼道:“知道就好。還有那李天照,你打算怎麼處置?你啊,做事還是不夠精細。殺人這種事,自然是越快越好。他既然已然行刺。你就當場把他格斃,不是痛快,非要弄到詔獄裡慢慢收拾,又有什麼好處!自古夜長夢多,萬一那李生放出來,不是憑空多了個死敵?那老僕人四處上告,要營救自家少爺。你不加以處理,不也是個禍害?”

嚴鴻當日收拾李天照未曾考慮許多,只想著出氣解恨,吩咐把李天照按白蓮教黨羽名頭。押到詔獄中,準備慢慢折磨。後來晚娘痊癒,他也未曾再關注李天照的事,只把這廝扔在牢房裡發黴。今日聽陸炳提起,才覺不妙,忙道:“多謝世伯提點,小侄記下了。回頭就去收拾李天照。”

陸炳又哼了一哼:“罷了,那李天照我已經替你打發了。還有他家中的那個老僕,也送他上路了。他好歹也是國朝舉人,北方名士,隨便抓到詔獄裡,外面他那些文友可不是好惹的。尤其這次你我兩家結親,徐次輔恐有不滿。那李天照又是國朝舉子,禮部吳大宗伯素來與你家嚴閣老不對,若是被他抓住此事大做文章,徐閣老再來個推波助瀾,只怕變故。好在他刺殺你這四品僉事,又有胡家滿門為證,你給他扣的私通白蓮罪名也甚好。老夫就安這麼個罪名。再則,老夫又把當初受他收買,給你家馬蹄鐵上動手腳的京城飛賊‘梁山蝙蝠’施大麻子也抓來,逼了他個通白蓮合謀殺害相府長孫的口供。三個人一併斷送,也算勉強為你擦乾淨屁股。徐閣老那邊,居然也沒有出來唱對臺戲,實在難得。”

嚴鴻聽未來岳父已經把這事兒料理了,忙又道謝。

陸炳嘆道:“以後這種事,儘量少做。我大明最難惹的人,便是讀書人。李天照還好,他只是個舉子,無根無本,便有些勢力依仗,也是散的散,離的離,再加上收買梁大麻子害你,這次刀刺胡氏,都是實在罪證,這一番才能不費力收拾掉。你在江南打破靴陣,也頗對我的胃口。可是其他讀書人,卻未必這麼好惹。切記,如今是萬歲坐天下,文臣治朝廷。卻即使天子信任你,你也要謹小慎微,不可恃寵生驕,前朝江彬、錢寧之故事,不可忘懷。”

嚴鴻被未來岳父一通教訓,也知這事自己做的確實差了,不住告罪。陸炳這才讓他起身落座道:“年輕人,不要怕做錯事,我們這些老傢伙還在,你做錯了,我能指點你。縱然有些紕漏,我也能為你遮掩。只怕你不能從中領悟,一錯再錯,那便不堪大用了。老夫手上這幾萬錦衣衛,早晚要交到你手上,你可得要多用些心思,免得將來掌握不住衙門,丟了老夫的臉面。”

嚴鴻心中一陣亂跳,饒是他經歷了不少風雨,但今天陸炳公開表示要把大明第一特務機關將來交到自己手上,也讓他心潮澎湃。點頭道:“一切全靠老伯栽培,小侄無有不從。”

陸炳道:“但願你說到做到。另者,我那丫頭從小有些嬌慣,你今後萬事多順著他一些。若是讓老夫知道你欺負她,不管你是元輔長孫還是天子寵臣,一樣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嚴鴻急忙道:“老伯放心,小侄有生之年,絕不敢對蘭貞有半點相負。如違此言,天誅地滅,不得善終。”

陸炳道:“你這麼說,老夫就且信你。沒了,滾吧。”

嚴鴻回到自家宅邸,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