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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歡。
至於正堂上那幾桌大人物們,則趁這個機會,再私下討論些正事。嚴嵩舉杯笑道:“徐子升。今日婷兒嫁給鴻兒,咱們嚴徐兩家,便是一家人了。”
徐階舉杯應道:“元翁客氣了。婷兒能侍奉純臣,是她這丫頭的福分。元翁把徐某當親戚看,不勝惶恐。今後這朝中事務,還要元翁多多提攜。”
嚴嵩道:“子升客氣了。老夫雖比你痴長二十餘歲,若論這胸中學識。實不如你。更兼徐閣門下,頗多能員幹吏。說起來,我家鴻兒近來受天家重用,只怕今年裡就要讓他去主持開海之事。鴻兒年輕識淺,到時候還要徐閣門下高足多多幫襯。”
徐階道:“元翁客氣了。純臣年少不假,可是才具過人。北破韃虜。南擊倭寇,東平白蓮,國朝三大患數載之間盡數掃蕩,這些大功勞,朝內幾人能及?至於開海的事麼。既然天家有意,我等自當盡心盡力。純臣兩度下江南,近來又推薦了蔣洲、陳可願入國子監,可謂成竹在胸,此去必然手到擒來。不過麼,老夫門下弟子,倒是要沾純臣的光,分些功勞。”
嚴嵩呵呵笑道:“咱兩家何必分彼此,總歸一起齊心為天家辦事便好。”
嚴世蕃也插口道:“爹爹說的是,眼看咱都是一家人了,彼此就不必再多客氣。說起來啊,禮部吳大宗伯,年邁體衰,我看啊,他也幹不了幾天了。等他致仕之後,這禮部尚書一職,不知徐閣老可有人選啊?”
禮部尚書吳山,近些年來抑鬱不得志。尤其嚴鴻橫空出世後,使這位忠直老臣平添無數煩惱。嘉靖三十五年安定門殺人案,嚴鴻用那卑劣手段把鄭國器弄死都不算甚麼事兒了,可之後鄭曉被迫請辭,便讓吳山痛感折了股肱。此後,嘉靖三十六年,吳山的高足林養謙莫名其妙被嚴鴻逼死,惡貫滿盈的倭寇徐海、汪直又先後被招安,這些都讓吳山痛心疾首,感慨國將不國。尤其是去年裡,戶部尚書方鈍在京師被嚴門的區區一個小妾孫月蓉挾為人質,此事最後居然不了了之,那窮兇極惡的醜婦毫無懲戒,老尚書方鈍反倒是黯然辭官,鬧的彷彿這事錯在他身上一樣,這更讓吳山難以容忍。
而原本在朝中足以和嚴嵩抗衡的徐階,居然公然向嚴府求親,而且再被拒絕後竟然腆著臉送孫女為妾!此事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車稻草。從二月裡來,吳山就託病不理部事,已經上了一次乞休摺子。天子出於慣例,下詔挽留。這是個正常的官場流程,到了六尚書三閣老這個級別的人物,一般是要上三次病休摺子,才能正式辭官的。不過看這意思,吳山的辭職也就是在這半年之間。
徐階微微笑道:“勞小閣老動問,老夫慚愧。吳大宗伯若是致仕,自當選取能員幹吏接替。不過這具體人選麼,老夫一時也未斟酌好。”
嚴世蕃道:“依小侄看,李子實就不錯啊。他是徐閣老您的貴門生,辦事得力,為人慎重,加上身為禮部左侍郎,接任部事天經地義,必能為天家分憂。”
國朝官場也有官場的規矩。各個官僚集團,代表著背後的利益集團,進行權力格局,政治廝殺,彼此之間爭權奪利,在所難免。然而若是有一方妥協退讓,俯首稱臣,那麼另一方自然也要對其寬容優待,化敵為友。否則,若是對方屈服投降了,你就去肆無忌憚的打臉,那不等於是逼著別人跟你死磕到底麼?嚴世蕃見徐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