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按歷史沒幾年就倒臺了,不預先多攢點,到時候想跑路都沒盤費!

可是轉念一想,嚴鴻又覺不妥了。

自古大河有水小河滿,自個是嚴府大少爺,靠著嚴府這棵大樹,想的應該是怎樣保著大樹不倒才對。要是每隻猢猻都在提前挖根拽葉,那這棵大樹還能長久麼?

而且貪yù之心導致禍殃的道理,他作為一個21世紀人,也聽過、體會過無數次了。單說那些落馬的貪官,都是體制內大牛啊,拿著鐵飯碗的薪水和各種補貼,住著公家的房子,吃著兩元錢一頓的自助餐,子女上學工作都不愁,多美的rì子,閒來有空,稍微給老百姓乾點好事,再謀取個廉政能幹的美名,豈不是十全十美?可為啥還是有那麼多人犯事落馬呢?不就是一個貪字嘛。享受了合法的好處還不知足,還想謀取非法的利益,這就是放著天堂的福不享,偏去貪地獄的爽了。

再說眼前吧,嚴府讓自己管幾百處鋪子,本是信任的表現。但自個真要搞什麼上不得檯面的手腳,便宜老爹嚴世蕃雖然是個獨眼龍,他那隻獨眼可比三隻眼睛還利啊!萬一招惹到他不高興,捏死自家這個便宜兒子,那比捏死蒼蠅還容易。

況且,閆東來在21世紀是個租住地下室的窮**絲,現在到大明朝紙醉金迷,自個覺得已經是人生享福的極致了,何必再跟進一步去貪圖分外之利呢?別弄得雞飛蛋打,那就追悔莫及了啊!

想到這裡,嚴鴻滿臉帶笑,也斟了兩杯酒,遞給嚴鵠一杯:“二弟,咱哥倆先喝了這一杯。”

嚴鵠接過杯子,碰一下,茲吧一聲,一飲而盡:“大哥,你高見如何?”

嚴鴻輕輕嘆了口氣:“二弟啊,閣老和小閣老雖然非咱們的親生爺爺爹爹,他二位對咱哥倆可是全意關愛的。俗話說,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咱哥倆既然經營著這些個生意,那麼全力大幹,讓嚴府生意枝繁葉茂,自個也從中得些好處,也就是了。至於額外的事,只要真對咱嚴府好的,稟明瞭爺爺和爹爹,愚兄自然跟兄弟一起幹。”

這話說得客氣,其實已經是明確拒絕了。嚴鵠的臉sè分外難看,愣了半響,冷笑著搖搖頭:“大哥教訓的是。”一邊端起酒壺,給自個斟酒。一邊斟,一邊手在發抖,酒都潑了不少到桌子上。

第二十四章 妻子如衣服?

天已抹黑,嚴府上了夜燈。大多數屋子裡都沉寂下來。那些白天或亂的家人,多數吃了飯,或早早入睡,或聚集在小屋子裡賭錢閒聊。

嚴鴻的小院裡,胡晚娘和墜兒主僕二人相對而坐,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

忽然,家童嚴安奔過來:“少nǎinǎi,墜兒姐,大少爺查賬回來了。”

胡晚娘“啊”地一聲,手中的手帕掉在地上。原本就落落寡歡的臉上,又罩上了一層yīn雲。一雙大大的眼眸,交替閃現著擔憂與漠然。

片刻,只聽呀的一聲,是小院的門被人推開。接著,在踉蹌的腳步聲裡,傳來嚴鴻顛顛倒倒的唸白:

“……我手持鋼鞭將你打,將呀將你打……”

胡晚娘臉sè更yīn了。墜兒也有點驚慌:“小姐,看來姑爺他又喝醉了,還要手持鋼鞭……你,你還是避一避吧。”

胡晚娘慘笑一聲:“避?避到哪裡去?讓他打死我好了。”

說話間,房門嘎地開了,嚴鴻滿身酒氣,右手腕上還包著塊膏藥,臉上是一副輕浮而急切的笑容,步履蹣跚進來:“啊哈,夫人,愚夫這廂有理羅!”

這副浪蕩子架勢,胡晚娘過去也不知見過多少次。每一次伴隨而來的,都是讓人不忍回想的痛苦和恥辱。想到此,儘管她一顆心兒早已沉入冰潭,身體卻又一陣發熱。

眼下看著躲不過,胡晚娘一咬牙,挺起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