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鄔音生忙應下,瞧著時辰不早了,就催促凌韶吾向學堂去。

莫三百無聊賴地坐在書房這,翻看了一會子書,就向凌家學堂溜達過去,等隨著凌韶吾再回前院書房時,就見凌智吾已經送了銀子、當票過來。

莫三清點著銀子,對凌智吾笑道:“大公子只管打發人去我家討藥。”

“……若是旁人問起,我為何買藥……”凌智吾小心謹慎地望著莫三。

莫三笑道:“凌大哥放心,我那藥多的是人來求,誰有功夫一個個問一遍?”

凌智吾這才放下心來,拍著凌韶吾肩膀,笑道:“好兄弟,你幫了大哥這一回,大哥絕不忘了你的恩情。”

凌韶吾訕訕地笑道:“大哥說這話,就太見外了。”攥著當票,待凌智吾一走,就將當票遞給鄔音生,叫鄔音生去將白釉花觚贖回來。

莫三託著臉頰,笑道:“今兒個,你們凌家,可是去馬家納禮去了。”

“去就去了,說給我聽做什麼?”凌韶吾不耐煩地嘟嚷一聲,嫌棄地對莫三說:“你回家去等訊息,何必賴在我們凌家?”

莫三笑道:“我們家老太爺不許我過問這些事。”

“為什麼?”

“怕我生出野心來。”

凌韶吾失笑道:“我妹妹昨兒個才說,這世道,人人最不缺的就是野心。若是看輕了旁人的野心,那就等著遭殃吧。”

“她這話很有道理。”莫三若有所思地聽著,因凌雅崢的緣故,竟瞧著凌韶吾也順眼了許多,跟他對面坐著吃了,很有善心地考校了一回凌韶吾的文章,便又百無聊賴地拿了一柄小刀雕刻起竹蜻蜓來,等鄔音生捧著白釉花觚從外頭回來,才來了興致,跟鄔音生天南海北地對著天下大勢侃侃而談。

如此過了七日,還不見凌詠年回來,莫三這,已經跟鄔音生甚至十分熟絡起來。

凌韶吾外人一樣坐在自己個書房裡掰著竹葉,眼巴巴地瞧著莫三、鄔音生二人在廊下襬著紅泥小火爐烹茶談論關紹的事,覷見凌智吾臉色鐵青地揹著手走來,忙丟下手上竹葉,走上去問道:“大哥來了?這有新茶,大哥且來品一品。”

凌智吾皺著眉頭不應,一抬頭望見窗子內依舊擺在書案上的白釉花觚,咳嗽一聲,對凌韶吾說:“韶吾,你那白釉花觚再借我用一用——左右,再請祖母贖回來就是。”

凌韶吾回頭看了一眼白釉花觚上的蘭草,瞅了一眼一臉“果然如此”的莫三、鄔音生,試探地問:“大哥缺銀子?”

凌智吾點了點頭,見凌韶吾不明所以,就拉了凌韶吾去牆角下說話,咬牙說道:“姓趙的,來跟晚秋說,叫她一月裡回家三次,好跟姓趙的同房生孩子。”

“他們本是夫妻,況且,大哥不是隻想叫她離著她那婆婆遠一些嗎?興許生了孩子,一家就和睦了。”凌韶吾難以掩飾住心虛地說。

凌智吾蹙眉說道:“那趙良慶只知道吃酒打女人,但凡是個男人瞧見了,也忍不住要替晚秋打抱不平。韶吾,你若是兄弟,就將那白釉花觚再借給大哥用一回,反正,祖父、祖母向著你呢。”

凌韶吾怔住,喃喃道:“大哥別生出事來了。”

“能有什麼事?不過是看她可憐,趁著她還沒跟那趙良慶圓房,放了她走,叫她找個老實人安生度日。”凌智吾說著,又蹙眉道:“你若不肯答應,我只能求到敏吾那了,大伯孃是他後孃,若瞧見敏吾拿了東西去典當,不知要生出什麼是非呢。”

“那大哥就拿了那花觚去吧。”凌韶吾無奈地說。

凌智吾心裡一喜,大步流星地就向房裡去,取了東西出來,不忘對廊下的莫三說:“你那藥用著很好。”

莫三點了點頭,待凌智吾出去了,立時挑眉問凌韶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