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3/5頁)
章節報錯
楚的笑了半個。徐孔孟臉色泛白。
周嘉繼續說:“朕早就知道翰林院內不安分,沒有想到魏宜簡一個貌似膽小中庸的人,能夠搞出那么複雜的一幕。此案中韓逸洲提供的線索至關重要,刑部順藤摸瓜,發現韓逸洲被綁架之後,確實在魏家。魏家的家產經過清點,遠遠超過了一個翰林或世家子弟的可能。人無橫財不富,光這點魏就可疑。昨夜太后宮又得到線索,當初下毒謀害徐孔孟的,也是他。他可能與楊青柏之間發生齟齬,殺了他。然後下毒,企圖嫁禍韓逸洲,混淆官差視聽。韓逸洲催債之後,他一不做二不休……但引火自焚……害了自己的命。”
周嘉這番話說得很慢,空氣隨著凝滯,每個人都感覺無形中巨大的壓力迫在胸口。趙樂魚胸裡憋得尤其厲害。他直視龍顏,在英俊的臉上,只有冷酷和權威,可是桃花明目,在夜宴的燈火下流出一點點地無可奈何。
世界上沒有對錯,趙樂魚聽這話好幾次了,關鍵是誰有強權。此案如果這般草草結案,疑點依然重重,莫說趙樂魚一萬個不信,就是此刻在場的人又有幾個信呢?
可是皇帝金口玉言,這么說了,憑趙樂魚一個人的力量,難道還可以翻案?
趙樂魚曾經因為一位知州包庇自己的侄子,憤怒的把一卷口供扔到那老傢伙的面上去。但在這裡,面對萬歲,他什么也不能做,他握緊拳頭,眼角餘光發現,韓逸洲清澈的眼睛注視著他。就在那一刻,韓逸洲的手,迅速的觸控了一下他的手背。
他好象是理解他,正在撫慰他……但是……韓逸洲知道什么?他怎么瞭解趙樂魚心中的積鬱?
“萬歲,……如此。”盧修問:“對待他如何處置?”
周嘉道:“他總是一介名儒。家醜不可外揚,國家也不能張揚國惡。既然他自食其果死了,只是革職即可,他家的財產大部分充公,他的房產和剩下的銀錢可以維持他寡婦的生活。”
盧修忙說:“萬歲聖明。”方純彥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他拉了又拉自己本來就平整的衣襬,冷不防地問:“萬歲。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翰林院的東方修撰還在獄中嗎?”
周嘉冷冷的審視他。半晌才斬釘截鐵的說:“水落石出,並不等於說東方清白。他身為翰林,行為不檢,雖然可以念在編書的苦勞上從輕發落,但翰林院中不能再有這樣的人。”
盧修出了一身冷汗,前日他病中,盧雪澤父子傍晚才回家。盧雪澤就告訴他萬歲可能已經知道如何辦了。他方才也想到了東方諧之事,然而還是沒有勇氣出口。方純彥向來冷麵,倒不知道怎會出頭?他是聰明人,咀嚼著周嘉說東方“行為失檢”。難道……?他不願想下去。
可是,不知道從何而來的仗義心情,他還是幫腔了:“萬歲,東方在天下名氣極盛。少年金榜得意,他這些年來缺乏管束。臣等年輕,有時候難免糊里糊塗的落水。萬歲本寬大為懷,雖然把他革職,但能否讓他戴罪立功,先將先帝詩集編撰完成?”
周嘉撫摸自己一個玉扳指:“此事再議。”盧修見沒有迴旋餘地,才閉嘴。
周嘉想了想,道:“朕帶來一罈上好的美酒,眾卿可以品嚐。”
酒果然香極了,但男人聞香,往往會想起其它的人與事。一頓酒喝的更沒意思,趙樂魚嘴巴中苦澀澀的。
韓逸洲到底說了什么呢?趙樂魚想:死人無法辨解。韓逸洲一定是看準這點才把禍往魏宜簡身上一推。韓逸洲行蹤詭秘,說不定曾經到過魏家。他要庇護誰呢?看來只有東方諧有可能,他又記起那晚他替方純彥去探監的時候,東方已經有了最好的傷藥。是不是韓逸洲送的?那么……為什么東方依然沮喪絕望,韓逸洲卻看不出類似二人分手時的傷心?韓逸洲默默的品酒。一個接一個,吃著盤中的櫻桃。動作堅定,神情漠然。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