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個孩子這樣對自己說道,忍一忍,不要讓母親擔心。

"喂,要不算了吧,被發現就不好了。"

"哈!你有病吧,人都打了,你哪來的同情心。"

"不過是個小公司的少爺而已,你不會怕了吧。"

"被發現也無所謂。"

"喂喂,你們知道嗎?青木家的公司是個女人撐起來的,他老爸都死了啊。"

「當時的小鬼頭就已經這麼拽了嗎?稍微有點怕怕。」

像是終於忍受不住了,縮在牆角的孩子發出細微的難以察覺的嗚咽聲。

好難受,父親,母親,我好難受。

快來救我,誰都好,快來救我。

我看見那個蜷縮在陰影中的孩子默默留下了淚。

「真奇怪,明明她用手擋住了臉。」

「該說不愧是夢嗎?」

"真無趣,一聲不吭的,不玩了。"一個少年猛地揪起她的頭髮,"以後離A班的美和子遠點。"

「美和子?那是什麼東西?」

「啊,想起來了,那個小時候老往我身邊湊的小姑娘,煩人的本事真是讓人印象深刻。」

目光渙散的她點了點頭,淺金色的發如同失去了生機般黯淡地掩藏在陰影下。

"哼,知道就好。"少年放開了手,然後像碰到了什麼骯髒的東西般拍了拍手,不顧那有著淺金色頭髮的孩子無力地栽倒在地上。

"走吧。"

門"唰"地拉開。

啊,太好了,是班上的老師。

這樣想著的她安心地暈了過去。

「太天真了,」我不屑地撇了撇嘴。

場景突然變換。

她再睜眼的時候,是一個女人的臉。

黑髮披散在肩上,與她相似的眉眼裡是歉意與無奈。

她愣了一下,望了望四周。

幾個欺負她的孩子窩在看起來是他們父母的懷裡假哭,旁邊是班上的老師,他義憤填膺地指著她在說些什麼。

「想來應該是說我怎麼揍那幾個男孩子吧,瞎掰的本事真是了不得,嘖嘖,虛偽的地中海。」我惡意地想道。

她應該難過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點也哭不出來,假的也好,完全哭不出來。

好像突然醒悟了什麼,又好像是突然丟失了什麼,心中空蕩蕩的。

然後她就突然笑了,微眯起眼,朝著黑髮的女人笑了,透過窗簾灑在她身上的光顯出柔和而柔軟的顏色。

"母親。"

女人渾身僵了一下。

下一秒,黑髮女人猛地扇了稱自己為"母親"的孩子一巴掌。

「噫!好狠,我難道不是親生的。」

「一個人吐槽自己的過去真是好無聊啊……」

那是她溫柔的母親第一次打她。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說著,彷彿真的是失望至極似的,眼裡呆滯的落下兩行淚來。

輕柔地揩去她母親眼角落下的淚,不顧臉上火辣辣疼著的紅印,那孩子依舊微彎著嘴角。

她懦弱而善良的母親,為了保住深愛的父親留下的公司。

只有這樣做。

只能這樣做。

她也必須配合。

這是這個世界所殘酷之處。

"喂,打了我的孩子,還不道歉嗎?"尖利令人厭惡的聲音響起。

"欵?可是,可是我已經道過歉了,而且,我也教訓過小蓮了。"女人張皇失措地道。

"只是這樣就夠了嗎!我兒子還在哭啊!"手戴金戒指的女人猛地指了指旁邊站著的老師,"喂,你也看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