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這人,也夠你們喝一壺的了。不要擔心,這種結局我們也能接受,再者這場大戰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得出什麼結果,棋盤太大,總得一步一步來。”

灰袍男子默不作聲。

身形飄渺的老者逐漸消失。

這一刻,王座所處的這座大山上,那數十道虛影快速凝聚,大妖們分別從各自的戰場趕回,灰袍男子轉瞬也來到了地面。

白光一閃,整片天幕原本烏雲籠罩,下一刻瞬間炸開,天上雲海如大江推浪一般向兩邊盡數散去,陰暗的大地得以被烈陽普照。

一襲白衣緩緩從天而降,孤身一人,來到戰場最後方。

在其即將落地之時,幾粒猶如雪花一般的白點迅速連線成一線,自大地去往天幕,如同天地間掛上了一層白色的幕布。

那是一道劍氣。

隨後白衣男子迅速收斂氣息,落地站定,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第一次來大荒,難免有些水土不服,別介意啊。”

灰袍男子望向不遠處。

幾千軍帳,無一倖免。在那道劍光下,蕩然無存。

沒了軍帳指揮又加上坐鎮的大妖提前返回,前線妖族頓時潰散而逃,實力不夠的只能往東西兩邊逃亡,因為南邊從軍帳為界限,開出了一條地塹,難以逾越,而會御風而飛的妖族修士只要是個腦子正常的,都不會朝這邊跑,那跟送死沒什麼區別。

數十頭大妖紛紛顯出原形,死死的盯著被包圍的白衣男子。

一頭大妖真身是一隻體型堪比山嶽的金色巨牛,面板外邊披有一層金黃色的鱗甲,手持血色巨斧,竟是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每一下都是沙石橫飛。

又有一位頭生崢嶸的蛟人,手持的寶劍顫抖不堪,彷彿隨時都可能崩碎而去,它只好將其插入地面,使用本命神通暫且鎮壓。

一隻體型只比那頭金色巨牛小几分的巨猿,肩扛千丈石柱,眼珠通紅,脖子上還掛有一串佛珠,有的珠子是山川煉化而成,有的則是江河煉化而成。

巨猿張開血盆大口,朝白衣男子嘶吼。

白衣男子眉頭一皺,用左手搓了搓耳朵。

“聒噪。”

右手拇指一推劍鞘。

一根筆直的銀色長線剎那間將百丈巨猿連同千丈石柱一分為二,元神當場崩碎,脖頸上的那一處佛珠散開,重新化作一座座大山一條條江河散落地面,激起萬丈風浪。

鋪天蓋地的法寶朝其而來。

有在空中膨脹變大的七彩琉璃盞,七處燈芯,每一處都射出一道不同顏色的光束,美妙絕倫。

一對銅質鈴鐺,在其上方竟是盤著兩隻蛟龍,一隻水蛟一隻火蛟。兩隻鈴鐺對撞,伴隨著蛟鳴聲,振聾發聵。

一支古色古香的古鏡高懸於天,鏡中竟是隱藏有一輪大日,散發一道道光暈,那光暈所至之處,皆為焦土,融化萬物。

還有千萬把煉製大成的飛劍,鋪天蓋地,如同一場劍雨,淋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始終氣定神閒,只是拔劍出鞘,一斬再斬。

先是斬斷那七道光束,斬碎琉璃盞,並將其主人頭顱一併斬去,然後是甩出幾道劍光,將鈴鐺上的兩隻蛟龍一分為二,傷其主人大道根本。劍光林立,將那古鏡中的大日大卸八塊。

白衣男子手掐劍訣,那上千把飛劍還未近身,就全部倒飛出去,只有手中那把長劍不斷的揮舞斬向周身的大妖。

灰袍男子神色微變,在白衣男子再次出劍陣斬三位大妖之時出手,此方天地的赤土出現一道道裂縫,自那裂縫之中滲透出一絲絲霧氣,在灰袍男子身後聚攏,化為一尊巨大的法相。

那一尊法相一掌拍去,與一道雪白的劍氣一同粉碎,又是以兩指將一道劍光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