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個原因,卻迫使我必須這麼做,必須吃!”

許芳芳黯然地輕嘆著,“杜……你別說了。吃也吃了,再找理由又有什麼意思?八戒吃瓜時,也是有很多理由的,但理由越多,留下的笑柄也就越多。”

“不。不是這個理由。是個必須說的理由。否則,你會誤會我的人品。而我,不想讓你誤解的。”杜留的聲音,十分認真。

許芳芳疲倦地搖搖頭,微弱地說著:“你一定想說,就說吧。”

“因為丁大大!阿丁!”杜留的第一句,仍有點“石破天驚”的意味。

“他帶走了兩隻手!”杜留的第二句,許芳芳依然有些不解。

“他是‘魔氣’。習練‘魔氣’者,只會由心底的深處產生出一種根本無法抵禦的畏懼。但是,平時他在拼命抑制著‘魔氣’。其結果是,當人們看他時,會覺得他既可憐又可厭可悲可惡還覺得他可怕可畏可懼。而惡魔的氣質,在完成以前,倒不可怕。完成後,卻是滅絕人性了的。可是,如果壓抑,又只會令人覺得可欺可侮可恨。”

“他是個‘灰色少年’。先天上具備了這種的氣質。在我們日常生活裡,也可以看到很多的‘灰色少年’。他們縮在無人關懷的角落裡,沉默寡言柔弱可欺,誰也不把他們放在眼中,但越是這樣的人,越容易到後來做出令人髮指的行徑。”

“大家對此一向只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考慮,卻極少有人考慮到,那其實是種潛在的惡魔氣質。當‘魔氣’無法壓抑亦即人們通常說的對人世絕望了時,即使是個不修煉武功的人,也會因魔性大發而造成可怕的後果。”

“雖然,我不知道他具體修煉的是什麼功法,卻知道:成‘魔’時,必將有別於常人。有別於平時。而在一次閒聊中,他曾說過一句含糊不清的話,他說:他的拳,是‘死手拳’。你知道的,他的‘死’和‘四’是不分的。如果那是‘四手拳’的話,我想著,是不是應該還有著另外的兩隻手呢?”

“仝蓉是最後給予他關心、關懷、使他知道人世溫暖的人。但仝蓉卻死了。這個時候,如果再沒有人關心他、關懷他,他就會對人世產生絕望。能抑制著‘魔’的只有‘愛’。但當僅存的‘愛’也離去了之後,他的魔性,就會被不可抑制地誘匯出來。到了那時,在他的眼裡,將只有仇恨,甚至是恨一切的生靈。”

“活著的人,都會受到他的攻擊!”

“一旦到了那時,或許能救得了大家的,就只剩下我了——畢竟,我始終給予他同情、笑容、溫言……”

“所以,這也是我必須吃一點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

“我對他有過恩情。我習練的又是‘自殘者殘人’大法。修煉的是‘二心刀’。到了那時,能對付他的,也只有我。”

“用卑鄙,來對付仇恨!”

“這,也即是我為什麼寧肯他已經死去的原因。”

“但願!但願他已經死了!”

※ ※ ※ ※ ※

一覺醒來,環境已變。

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但醒來後的發現,卻足以令人心驚。

“這是什麼地方?”王木吃驚極了。

睡的時候是在石道里。但現在,卻是處於一個空曠的、猶如車站廣場般的地方。

藍綠色的視線下,四周起伏不平,四面八方都有道路斜斜向上,每條路,都似乎有著一個個一條條的山洞。而他們卻似乎是處於一片深谷之中。但腳下卻又像是座山峰。頂部很高。仰望頭頂但見高高的頂部,似乎有著漏斗型的洞穴。越望越高,最後竟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這是閉上眼睛時的景象。但若是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