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一瞥眼間,見這間客房與自己室內的格局一般,四壁蕭然,只一桌一床,床上鋪著被褥,床邊卷著粗布蚊帳。陳設簡單,卻也十分乾淨。

他自然明白,這樣的客房,在西域小鎮的客棧之中已經屬於“上房”了。餘下的房間便都是多人擠在一起的通鋪了。

須臾酒菜擺上。三人邊吃邊談。

哈克札爾對苗飛顯然頗為顧忌,只管吃菜喝酒,並不多言。苗飛渾似不覺,談笑自若的舉碗與江浪、哈克札爾對飲,有一搭沒一搭的東拉西扯,卻只說些中原和西域的風土人情。

酒過三巡,哈克札爾忽道:“我說苗兄,你既是威名赫赫的衛八太爺手下愛將,這次親睹後烏國的末振將當著‘衛字大紅燈籠’的面前膽大妄為,肆意作惡。卻不知老兄對此有何主意?”

苗飛呵呵一笑,淡然道:“我們衛八太爺他老人家一向不過問各國各族之事。兄弟只是衛八太爺的一介幕僚,可不敢擅自作主。哈克札爾老兄,此事請恕在下無法奉告。”

哈克札爾冷笑一聲,說道:“眾所周知,‘見衛字大紅燈籠,如見衛八太爺’。我在敝國都城土耳克斯坦城時,便對這個傳言將信將疑。昨夜末振將那狗賊見了紅燈籠仍是動刀動箭,殺傷人命。我身邊的親兵也死了四人。看來,這些傳言也言過其實啊。還有,倘若此事傳揚出去,只怕也對你們‘觀止峰’不利。”

苗飛將碗中酒一飲而盡,又自斟了,慢條斯理的道:“昨夜我曾問過閣下,是否得罪了後烏國的人。閣下卻不肯說實話。你們哈薩克人有句話:每把鎖子,都有自己的鑰匙。哈克札爾老弟,你也別妄想利用我們衛八太爺來對付後烏國。莫非你怕自己打不過末振將?嗯,定是如此,他將你追殺至此,你自是怕了這位後烏國的二王子啦。”

哈克札爾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忽地伸手抓起酒罈,在酒碗中滿滿斟了一碗酒,仰脖子一飲而盡,昂然道:“苗兄,你也別忘了,我們哈薩克族中還有這麼一句話:‘一個哈薩克人,抵得一百個懦夫;一百個哈薩克人,就可橫行回疆!’區區末振將那狗賊,我哈克札爾還沒放在眼裡!這次我只帶了兩百兵士前來,如今死傷殆盡,但是我們從後烏國且戰且退,一直逃到這裡,前無退路,後有追兵。你可知被我手下的勇士殺死的敵人,至少有五百多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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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宮廷陰謀(二)

四十四、宮廷陰謀(二)

苗飛淡淡一笑,說道:“只可惜昨晚若非江浪兄弟出手,引開了糾纏你們的追兵,只怕各位全部都已陣亡。哈克札爾,你以為自己還能坐在我房中喝酒?再說,傷敵一萬,自傷八千,即使後烏國死傷五百之眾,你手下的兩百名武士也已所剩無幾。末振將乃是大草原上赫赫有名的‘黑麵蒼狼’,憑你的本領,想要對付他,那可大大的不易哪!”

哈克札爾向他怒目而視,拍桌叫道:“我會怕這狗賊!那是因為我受了箭傷,昏迷不醒,你又不是沒見到?若不是末振將那狗賊放冷箭,我也不會昏迷。哼,待我好轉,定要親手宰了這狗賊!”

江浪見哈克札爾呼呼喘氣,胸口起伏不定,顯然心意難平,當下急忙勸道:“哈克札爾大哥,你傷熱未復,不宜動怒。喝酒,喝酒!”

哈克札爾點了點頭,舉碗與江浪碰了一下,兩人一口喝乾了。

苗飛見酒壺已空,又即下樓吵嚷催促,要酒要菜。

須臾之間,酒肉又流水價送將上來。

哈克札爾和江浪俱是好酒之人,抑且少年心性,言語間意氣相投,推杯換盞,甚感愉悅。

苗飛又替二人斟滿了酒,微微笑了笑,問道:“哈克札爾大人,聽說你此行是奉貴國可汗陛下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