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後烏國公幹。在下真的很好奇,你老弟究竟幹了甚麼天怒人怨的壞事,惹得後烏國官兵衝風冒雪,一路追殺,成了喪家之犬?哦,對了,定是你行為不檢,言語無狀,辦事不力,失了體統,這才惹怒了後烏國君臣,是也不是?”

哈克札爾本已與江浪說笑,談論中原風物,忽聽得苗飛這麼一問,登時心頭火冒,霍地拍案站起,便欲發作。

江浪一驚,急忙跟著站起,按住他肩膀,勸道:“哈克札爾大哥,別發火,坐下吃酒。”

哈克札爾瞪了苗飛一眼,一張臉脹得豬肝也似的成了紫醬之色,終於強抑怒氣,緩緩坐下。

江浪也向苗飛瞧了一眼,目光中頗有責怪之色,心道:“大家在一起喝酒聊天多好。偏偏你麼多事,定要激怒哈克札爾。這酒還喝不喝啊?”

苗飛卻不理會二人的目光,微微一笑,用一把尖刀插了一塊牛腩,送入口中,一面慢慢咀嚼,一面咕咕噥噥的道:“我也只是有點兒好奇,隨便說幾句話而已,你愛說不說,誰稀罕聽了?再說,你自個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有辱使命,也不怕貴國可汗責問,甚至對你大發雷霆之怒麼?”

哈克札爾正自忍無可忍,忽聽到苗飛這兩句話,側過頭來,略一思索,登時臉色大變,手足發顫。過了片刻,也不知他在想些甚麼,呆呆的舉著酒碗,張大了口,竟忘了飲酒。

江浪這時也已瞧出,苗飛一再搶白,看似無禮,其實是意在套問哈克札爾的言語。眼見哈克札爾酒後被苗飛這麼一番言語擠兌,臉上本已掛不住,隨時便要發作,但這時又忽然變了顏色,身子竟爾顫抖起來。

江浪搖頭嘆息,尋思:“看來真讓苗大哥猜準了。定然是哈克札爾這次有負哈薩克汗國的可汗的使命,多半回去後要捱罵受罰,他現下也開始害怕了。”

苗飛甚是得意,舉碗與江浪對飲,笑道:“哈薩克還有一句俗話:性格爽朗的人,身邊總是有三個朋友。苗某以為,這句話還是很有幾分道理的。哈克札爾老兄,你也算是一位有本事、有膽識的好漢,但是好漢也要人幫。更何況一箇中了奸計、窮途末路的好漢,哈哈!”

哈克札爾怔怔的瞧著他,遲疑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中了奸計?你,你到底是甚麼人?你當真有辦法幫到我?”

苗飛微微搖頭,冷笑道:“你既然不信任我,何必問我是甚麼人?幫與不幫,也得看看咱們是不是好朋友。”

哈克札爾哼了一聲,說道:“隔皮猜瓜,誰知好壞?”

苗飛淡淡一笑,說道:“你別忘了,昨夜是江浪兄弟救的你。我跟江浪兄弟是一夥兒的,我也是漢人。你不信我,總得得信任江浪罷!他這個人忠厚老實,一眼便能瞧出來,是條大大的英雄好漢!”

江浪橫了苗飛一眼,正待怪他信口開河,忽覺腳下被人踢了一下。顯然是苗飛不讓他多言。

只見苗飛向他掃了一眼,又用刀尖挑了一塊牛腩,放在他盤中,微笑道:“江兄弟,來一塊牛腩嚐嚐,滋味好著呢!”

哈克札爾怔怔的望望苗飛,又望望江浪,臉色陰晴不定。顯然拿不準,是不是該將實情相告。

苗飛忽然雙眉一軒,冷笑道:“哈克札爾,請恕苗某直言,你不久便會大禍臨頭啦!再不速籌良策,更待何時?”

哈克札爾嚇了一跳,問道:“你、你這話是甚麼意思?”

苗飛嘿嘿冷笑,說道:“甚麼意思,你自己心知肚明,還用我說?”

哈克札爾側頭想了想,遲疑道:“你是說,我父王也會怪我辦事不力?甚至會殺了我?”

他此言一出口,江浪和苗飛俱是吃了一驚。

江浪失聲道:“父王,你是說‘父王’!哈克札爾,莫非你是哈薩克汗國可汗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