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卻一驚之下,仍自不動聲色,淡淡的道:“江浪,難道你瞧不出來麼?哈克札爾的貂皮戰袍和鑲玉金刀,顯然是哈薩克汗國的王室所有。再說,如此年輕便做了欽差大臣,除了王子身份,還能是甚麼人?”

哈克札爾聞言一呆,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我已嚴令沙吾提和一干武士儘量守秘,想不到苗兄竟然能猜測出來!”

說到這裡,向江浪苦笑一聲,歉然道:“江浪兄弟,對不住,我不該對你隱瞞身份。但是你也看到了,我處境兇險,生死難料,暫時不得不保密。請你不要怪我。”

江浪微微一笑,搖頭道:“不要緊。難得你死裡逃生,本該如此。”

苗飛忽道:“廢話少說。哈克札爾,你若想讓我和江浪兄弟幫你,便把此行的來龍去脈據實相告。你別忘了,我是誰的人?”

哈克札爾一怔之下,隨即眼睛一亮,登時想起關於“衛八太爺”、“衛字大紅燈籠”、“索命白燈籠”的諸般傳說。

而眼前的這位苗飛苗三爺,便是傳說中的衛八太爺身邊的厲害腳色。否則,何以昨夜客棧的孫掌櫃能如此畢恭畢敬的俯首聽命、殷勤款待?

他想了一想,說道:“一個多月前,我在土耳克斯坦城奉父王之命,率領兩百名勇士,帶了一隊駱駝和禮物,來到後烏國,向他們的新王后慶賀十八歲芳辰。”

苗飛皺眉道:“你是說新王后?難道後烏國還有一位老王后?”

哈克札爾道:“他們的老王后已經病死了。國王又新娶了一位新王后。唉,這位新王后,真像是天上的仙女降落人間。她是大草原的第一美女,唉,她的面板白嫩無比,就像奶油一樣;她的眼睛,就像藍天上的星星,像鑽石,像珍珠,像……”

江浪見哈克札爾對那後烏國的新王后痴痴迷迷、顛三倒四的讚揚不已,雙眼發直,甚感好笑。

苗飛皺眉道:“說得這麼誇張。你見過這位後烏國王后沒有?”

哈克札爾呆了呆,喟然道:“一點兒也不誇張。後烏國昆彌的這位新王后,她……她只是在晚宴上露了一下臉蛋,雖然連笑也沒笑一聲,便轉身走了。但是,在場所有的賓客、大臣都瞧得連眼睛也都忘了眨一下。”

苗飛冷笑一聲,道:“天下真有這種美人兒?除非……”回頭瞧了江浪一眼,欲言又止,又凝目注視著哈克札爾,說道:“我明白啦!一定是你沒瞧清楚王后的容貌,這才把她容貌想象得如此美法。”

哈克札爾聽了這話,登時滿臉脹得通紅,嘆了一口長氣,說道:“我怎麼沒見過?我可以對天立誓,決無半點虛言。當晚宮延夜宴,我是坐在左首第一席,除了後烏國昆彌那老頭之外,就數我離王后最近。她,她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她的頭髮像瀑布,她的腰肢像,像水蛇,像柳枝……”

苗飛聽得老大不耐,打斷他話頭,道:“哈克札爾,我看你一臉精明能幹的樣子,怎地一提到美女,也色迷迷的,神魂顛倒,囉裡囉唆的不涉正題。我且問你,為甚麼會被人追殺?”

哈克札爾聽到這句話,臉色登時一肅,緩緩說道:“那日後烏國昆彌在大殿中大宴各國來的賓客和大臣,新王后雖然姍姍而來,但她也只是露了半張臉而已。唉,她的臉蛋兒……”

苗飛怕他再滔滔不絕的讚揚後烏國王后的美貌,又即打斷他話頭,問道:“後烏國昆彌現下有多大歲數了?”

哈克札爾側頭一想,說道:“好像六十二歲,比我父王還小著兩歲。”頓了一頓,撇嘴道:“這個後烏國昆彌也都六十來歲了,居然娶了一位十八歲的少女。唉,真是難為那位新王后了?”

苗飛見江浪臉現迷茫之色,便解釋道:“這個後烏國原本是草原上的一個部落,據說便是當年‘烏孫國’的王室後裔。其實烏孫國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