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內服 A。E 。T 。A 。E 。T 。是什麼?他們找我運艙中一個小藥庫。翻箱倒櫃,各種藥品多極了。他們翻了半天,A。E。T。終於找到了,是裝在膠囊中的粉末。他們按著說明書給繼來服下,也灌了小花豹兩勺。燒傷處理怎麼作?因為直接受灼傷的部分只是一個小紅點,塗點燒傷油膏試試看。這一切都處理完後,兩個人又守在繼來身邊。

他們相對無言,互相凝視,透過眼神交流思想。這些眼神裡交織著什麼樣的感情啊!

對子他們來說,繼來都是最親近的人。三個人,遠離祖國、集體和親人,在“東方號”中,深入星際空間,行程兩年,互相勉勵著,共同戰鬥,而忽然間,繼來……

繼恩十分清楚,射線仍然威脅著親愛的女未女未的生命。書上的記載是治療一般的射線病,但是現在不知道透入繼來面板的是什麼樣的高能粒子?小花豹已經生命垂危了。這隻剛到“東方號”上時不過是四個月的小狗,兩年間長成了一頭健壯有力的大狗,然而它現在僵臥在半空中,它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有時只能動一動眼瞼。

“當然,花豹是首當其衝的。”繼恩分析著,他心裡一遍又一遍清理著思路。“洞是它咬破的,所以宇宙射線首先穿透它的鼻子,到達繼來身上應該是微乎其微的,因為她和外界空間還隔著一隻狗。當然,強有力的輻射會毫不客氣地穿透一隻狗,但它畢竟要減弱力量……”

繼恩看了女未女未一眼。她靜靜地躺著,象是在酣睡,其實地是在昏迷狀態中。繼恩感覺到那樣痛苦,他無意識地讓自己在空中飄浮。當他飄到那個書寫日記的螢幕的時候,他漫不經心地開啟了它。螢幕上映現出大前天繼來寫的一篇日記:……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今天除夕,離開家快兩年了。兩年前的今天,我還在上海收拾行裝,準備到宇航城去看爸爸媽媽呢!可是,哥哥和亞兵都在忙著自己的功課和研究,他們好象根本忘了日子,我為什麼想得那麼多呢?是女孩子的軟弱,感情脆弱,還是別的?肩膊上有點痛,不知為什麼……

爸爸和媽媽在幹什麼呢?在吃著除夕的晚飯,思念著我們?還有嶽蘭女且,她一定也來我們家,她就好象我們家的人一樣……不,他們不光是思念,他們一定在想法子,在建造飛得更快、更強有力的宇宙艙,要派出來營救我們。一定的!

繼恩讀著日記,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溼潤。他繼承了他爸爸的剛強的性格,決不是感情衝動的人。但是此刻,一個病在垂危的女未女未寫的日記,勾起了他多少聯想?真的,爸爸正在幹什麼呢?是在建造新的宇宙船來營救“東方號”嗎?還有嶽蘭……唉,一道壕塹隔在他們之間,這是二萬五千億公里的壕塹吶!即使是二十一世紀的科學技術,也是難以逾越的!那末,冉想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年復一年,“東方號”作為一個銀河系中的天體,遨遊著,失掉音訊,他將在這個駕駛艙內度過青春,直到滿頭白髮,老態龍鍾……也許,將來二十二世紀的銀河系巡航宇宙飛船,會發現這個奇怪的天體,接近它,開啟它,發現了他們在幾十年間研究宇宙空間的一切成果,而在將來的廢史上,就會記載著這三個星際航行事業的殉道者的名字……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繼恩思忖了一會兒,他擰了一下開關,開啟了空白的一頁,自己提筆寫上一頁新購日記:……一月三日。親愛的女未女未的生命受到巨大的威脅,我,作為哥哥、團支部書記、這個三人小組的負責人,沒有盡到責任,我心情十分沉重。誠如我們親愛的女未女未所猜測的那樣,爸爸在設計新的速度更快的宇宙飛船來營救我們嗎?我絲毫也不懷疑。但是天宇茫茫,他們將要到哪兒找我們呢?不錯,有軌道根數,但是我們和太陽系相距已經那麼遠,任何一顆流星體都會撞得我們略略偏離開軌道,只要偏離一弧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