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你在鐵路附近呆過役有?”亞兵果然高興地抓住了這個聽眾。“當火車駛近前來的時候,汽笛聲愈來愈尖;而當火車駛遠去的時候,汽笛聲愈來愈低沉。這是由於聲源在運動。聲源接近,頻率變高;聲源遠離,頻率變低。”

“聲源會有顏色嗎?”繼來問道。

“光源在運動的話,頻率也會變化的。一顆星星正向我們靠攏,頻率就變高,波長變短了;一顆星遠離我們而去,頻率就變低,波長就變長——你在中學物理課大概也學過了,不同顏色都有不同的頻率,紅顏色頻率最低,波長最長;紫顏色頻率最高,波長最短。所以向我們靠攏的星星,它的光譜線都向紫瑞移動,叫做紫移;遠離我們的星星,它的光譜線都向紅端移動,叫做紅移……”

“亞兵,”繼恩打斷他的話。“你恐怕得先給繼來講講什麼叫光譜吧。”

“啊哈,我忘了!”亞兵抱歉地說。“繼來,你看過太陽光透過三稜鏡後形成的一條彩色帶子沒有?這就是光譜。所有發光體都有自己的光譜。每種元素都有自己的光譜線…

…怎麼了,繼來?“

繼來的臉上抽搐了一下,她彷彿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沒什麼。”繼來輕輕地說。

繼恩放下地手上的工作,飛了過來。他凝視繼來的臉好大一會兒工夭。繼來在這凝視下低下頭去。

“左邊肩膊上有點痛,不礙事的。”繼來低聲說。

“讓我看看,好嗎?”繼恩說。

“不要緊。”繼來轉向亞兵。“再講點什麼。我很喜歡聽。”

但是亞兵也不吱聲了。

“好吧,”繼來嘆了一口氣。她解開胸口兩顆鈕釦,把襯衫領子扯開,袒露出左肩。

繼恩和亞兵仔細觀察著;一個極小極小的紅點。

繼恩輕輕碰了碰,繼來痛得皺起了眉頭。

“這是怎麼一回事?”亞兵焦急地問。

繼恩不回答。他溫存地給繼來扣好鈕釦,問道:“有多久了?”

“才兩、三天。”

“為什麼早不說呢?”繼恩責問道。“我早就懷疑。

你看,“他一手把花豹抱過未——那條狗正髓縮著,靜靜浮在空中。繼恩把花豹的鼻子旁邊指一指,這兒也有一個明顯的紅點。他輕輕碰了碰,花豹一掙扎,竄上了駕駛艙頂。

“宇宙線?”亞兵恐懼地問道。

“唔,”繼恩沉重地回答。“一定是前幾天那次事故:宇宙服漏了,宇宙線正好透進了身體。”

“怎麼辦,怎麼辦?”亞兵焦急地問。

“沒什麼,我挺得住。”繼來咬著牙說。

“我們這兒沒有大夫。”繼恩嚴肅地說。“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請。唯一的老師是那些縮微晶體片。亞兵,你的天文學課程也停一停吧。我們都來鑽一鑽醫學。我們不會束手無策的。”

“宇宙線……有這麼厲害?”亞兵問。

“當然。幸虧她受到的劑量可能不太多,要是超過一百五十倫琴,就不好辦了。宇宙線——是我們現在已知帶有最高能量的粒子哩。”

……但是繼恩的估計不正確,繼來受到的宇宙線傷害大概超過了一百五十倫琴,園為她當夭晚上就開始感覺頭暈,而且嘔吐了。花豹的病情還要嚴重。它雖然不會說話,卻一天到晚蜷縮著,兩隻聰明的眼睛流露出痛苦和絕望的神色。它已經什麼都不吃了。

繼恩和亞兵發狂似地翻閱著寫著“醫學”的那幾箱縮微晶體片。他們已經不分白天和黑夜,沒有休息。他們在螢幕上展示過的材料足夠醫學院學生念好幾年的了。但是關於射線病的記載是很簡單的:射線劑量超過150 倫琴的,50%死亡。如何救治?作燒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