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就算是當著自家人的面也不能說,特別是當著張氏的面更不能說。因為張氏這個人最沒有主見,而且稍微被人吹捧一下就會什麼都說出來了,如果他在她面前表現出一絲對於老丁頭的不滿,轉頭,張氏就能將這個事情說得滿城風雨,那麼他苦苦營造的形象就會毀於一旦。

所以,他不但不能說老丁頭一個不字,還要說說張氏的不是,他道:“娘,你老說這些傷感情的話做什麼!你們都是我親爹親孃,說這些話難道不戳心窩子嗎?你跟爹過了一輩子了,這都到了老了,你還要這個強做什麼!”

張氏還想說什麼,卻看見丁修忠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了,便也就這樣歇了,悶悶不樂的坐到了老丁頭的身邊又跟他嘀咕了一番,也閉上眼睛睡覺去了。只剩下丁修忠一個人,對著那三千兩的虧空煩惱不已。

而老丁頭則閉著眼睛,想著自己這過去的年時間過得日子,真是有苦說不出,甚至是有苦都沒臉說。自己原來真是做得太過了,現在將所有的兒女情分全部都耗得乾乾淨淨,這以後的日子啊……熬吧。

回家的路上,丁小橋有點不解的問米氏:“娘,您幹嘛要叫我給爺塞銀票啊?我看他不是過得挺好的嗎?這家人環繞的,不知道多麼滋潤,何必又去錦上添花。”

米氏伸出手點了點丁小橋的額頭,然後搖搖頭難得板著面孔說:“這話是你亂說的嗎?”

“難道不是嗎?您也不看看這些年爺他幹了什麼事情,這次回來還要幫著大伯管我們要錢呢!我就不明白了,爺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大伯又不是他親兒子,能對他巴心巴肝的嗎?他這麼對人家好,指不定人家心裡怎麼想呢。”說起老丁頭,再想起這次回來老丁頭做得的事情,丁小橋那簡直是越說越氣,她甚至看著米氏有點不痛快,覺得她娘那隱藏的包子性子又冒了出來了。

一邊的丁修節沒有吭聲,但是也沒有阻止丁小橋這些不太孝順的話,可見,其實他的心中也是很有怨氣的。倒是米氏說:“你爺做得這些事我又不是瞎子又不是聾子,能沒有看見沒有聽見嗎?我今天讓你給你爺塞銀票是我真的發現你爺過得不好。”

“哪裡過得不好,我覺得過得不錯的很。”

米氏搖搖頭,這回她沒有再說丁小橋,只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之後,才說:“你看見你爺這次回來穿的衣服沒有?那是我們年前去舟平縣的時候他穿的呢,那衣服上面摺痕那麼明顯,袖口都毛了,可見他平日裡是將這衣服當成出門的好衣服呢。在這裡的時候,雖然大家都不富裕,可是你爺也是個講究人,出門在外的衣服那也有好套,什麼時候這樣只盯著一件衣服穿,所以,我想他肯定是日子不好過的。”

說到這裡之後,米氏又直起了身體,看向了一邊的丁修節,臉上露出了一絲寬慰的笑容,對著父女兩個人說道:“你大伯是個什麼人?那是要把人算計得剛乾淨淨,精光一片還要把骨頭熬點油的人,在加上你奶那個刻薄又落井下石的性格,你覺得你爺在你大伯那裡會有好日子過嗎?那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是原配丈夫,就算今日明日能好,可是能不能一直都好,誰也說不準,所以,還是給他一點錢傍身是最好的。”

丁小橋仔細想了想,還真是像是米氏說得那樣,可是,她又忍不住開始揣測人心道:“萬一是故意這樣的呢?”

“故意也就故意的吧,我們家又不缺那點錢,只當是給自己買個心安理得。”米氏並不是一個小氣的人,而且是一個很孝心的,儘管她對於丁修忠做得那些事情相當的唾棄,可是,在對於孝敬公婆父母的份上,她是從來都不克扣的。而丁修節聽了米氏的話,心裡也不免有些軟,他嘆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米氏的肩膀:“媳婦兒啊,真是為難你了。”

“哎,談什麼為難啊,這不是應該的嗎?”一家人一邊說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