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三哥,還是搬入府中比較好,祁峰也不推拒。柳氏正打算讓管家準備客房,辛棟說道:“我那兒還比較空,新近剛收拾過,不如住我那裡好了。”辛靖點頭:“你那園子是比較大,你又需宮內守值,住你那裡倒也可以。”

辛靖自派人去客棧取他們的馬匹行李,直忙到晚飯時分才算是安頓下來。

飯後,她隨著孃親回了沉香居。沉香居院落雖大卻在後園中較為偏的角落,離父親的沉吟閣也有段距離。一道低矮的粉牆一道垂花門將它與後園的其他樓閣隔了開來,圍成一個小天地。不過居所內所用之物皆名貴精緻,只是頗素淡。

進了院子,最激動的卻是孃親身邊那個三十餘歲的侍女,幾乎是一進院子便抱著祁暮哭了,祁暮愕然,蘇毓華道:“暮兒,梅柳自你出生便一直帶著你的。柳兒,她也回來了,你也不用再自責了。”

原來當年,正是梅柳抱了祁暮上街,又將她交給長信。她說:“我出了茅廁,沒有看到長信和你,以為長信抱你回去了,回到茶樓一看,既不見長信也不見你,便又出來找,結果就看到長信了,他正在和那賣泥人的老丈交涉,老丈以為是他抱走了,他卻以為是我抱走了。三人一對質才發現丟了你。我們這般爭執,街上圍了許多人,有人忽然說,下午那個時候有支西域雜耍的隊伍遊街經過那裡,莫不是被那裡的人抱走了。

那支雜耍隊卻早已去城南了。老爺和長信便又追了過去,好不容易找著了,語言又不通,又去找人來翻譯。他們說下午經過崇德街的時候是有一個很小的女孩跟著隊伍的,但是因為他們遊街經過的地方常常有小孩跟著走,後面都有大人跟著,所以也沒在意。隊伍中的樂伎還逗過她,很乖,也不哭。他們是繞了雲湖半圈的,後來便沒見著那小女孩,以為是跟累了,被大人抱回去了。

老爺急了,趕回方家,帶上幾個家丁,便又連夜到雲湖找人,那又哪裡去找?”

他們原本是來京城的方家訪親的,方家的主母是夫人的親姐姐。但幾個月後老爺已決定不回南郡,留在京城尋女。因為他覺得就算現在找不著,將來女兒長大了說不定會在京城尋親,所以他們要一直在這裡等著。在方家的幫助下,他們買下了崇德街上的這座大宅,修輯後搬進去。

梅柳和長信都十分悔恨,初時是因為大家都在找人,沒有人提他們倆的事。事情略平了下來,他們以為這下兩人怎麼說也要受到重懲了。但辛家從來不責打奴僕,最重也只是趕出去。梅柳不是家生奴,是人家推薦來的,此時以為辛家必定會趕了她出去,黯然收拾了包袱,也不敢跟夫人老爺講,只告知了管家,便回了晅城郊區自己的家。等管家跟老爺夫人提到,已是好幾天後的事了。

可是老爺和夫人卻沒有重責的意思,只說長信和梅柳都是無意的。長信心裡又感激又悔恨,從此便跟老爺討了差事,幫老爺做買賣的同時打聽小姐的下落,而梅柳,則在半年後老爺經過晅城時無意間遇到了她,又將其勸了回來。

梅柳忽嘆氣道:“我要是知道夫人後來會這樣,我倒寧願老爺當時沒找回我。”她說這話時,是已經在為祁暮洗梳了。

祁暮想想自己的孃親,應該也是三十多歲的年紀,瞧著卻比那柳姨娘老一些。雖則也端莊秀麗,卻有些焦枯,看上去身子十分弱,適才與她講了一陣子話,便有些氣喘,又堅持著不肯去歇息,梅柳勸也不行。後來祁暮看她實在難以支撐,便說自己有些累了,才讓孃親回自己的房間。

祁暮聽到她的嘆息,不解地問:“孃親身子不好,現在全靠梅姨服侍,梅姨又為何這麼埋怨自己?”

梅柳搖頭:“如果不是柳織雲,夫人雖然傷心,也還沒到這個樣子。可這個柳織雲卻是老爺在找到我後遇見的。嗐,這個就先不說了。如今你回來了,這一切便會散了,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