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引趕忙擺手道:“開個玩笑,朋友妻不可欺這道理我懂。”他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男人,又說道:“不過,謝小姐知道你是真心想要追求她嗎?你不明說,女孩子家家那麼敏感多疑,保不準你還沒追到手她就跑了。”

“是嗎?你倒了解女人。”寧雙牧的語氣聽不出是褒是貶。

陸江引一口氣哽在嗓子眼,還不是你們一個兩個粗枝大葉追女人像打仗似的蠻橫又肆意嗎?!陸江引在心裡罵罵咧咧,哪天做得過火了別哭哭啼啼來找本大爺幫你收拾爛攤子。

之後的一週,謝慕蘇跑遍了岱城的招聘會。頭幾天,她還擔心寧雙牧會突然一通電話喊她去吃飯,於是每時每刻精神高度集中,像是回到了唸書時跑八百米之前做準備活動時的心情一樣。

她又等待了一週,也沒有一家公司打電話給她,正要放棄尋找專業對口的工作時,一家著名的服裝設計公司打電話給她,讓她週一去上班。

謝慕蘇激動了一整晚,興奮到半夜也沒能睡著,給兩個朋友打了幾通騷擾電話。

服裝公司免不了和時尚掛鉤,上班第一天,謝慕蘇只覺得自己六年的模特生涯白混了,她的穿著打扮是公司最土氣的一個。因為沒有體驗過辦公室的生活,她儼然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對任何事都感到好奇。

原本以為同事們會因為她之前的職業而對她有偏見,事實卻是每個人都和和氣氣的。唯一令她有些失望的是,沒有如願地畫上設計圖,第一天的工作是負責打樣,很快,她那點情緒就被成就感替代。一塊布料從在自己的手中變成一件漂亮的衣服——這是謝慕蘇心心念念夢寐以求想做的事。

忙完一天的工作,寧雙牧的簡訊如期而至。謝慕蘇看了眼時間,收拾好稿紙檔案便匆匆趕到寧雙牧訂的餐廳。

謝慕蘇很少來此類高檔餐廳,她性子急,忍受不了吃飯還要講究一堆禮儀。餐廳幾乎沒什麼人,冷清到隨時都會倒閉似的。她一眼就瞧見寧雙牧,衝他赧然一笑說:“抱歉,你等很久了吧。”

寧雙牧抬頭掃了眼她身上的黑色套裝,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剛來。”

他將選單遞給她,她就著最先看到的幾個英文單詞點了幾道菜,然後又把選單還給他,他問:“要什麼酒?”

謝慕蘇下意識地說:“你應該是開車來的吧?紅酒也是酒,還是別喝了。”

“嗯,聽你的。”他勾了勾嘴角。

話說出了口,便收不回。謝慕蘇臉紅得如同盤中的聖女果,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像老媽子一樣囉嗦,或者認為自己小氣,答應請他吃飯卻捨不得出酒錢。

寧雙牧對一旁的侍者說了幾句話,沒有聽到預想中的小舌音,但聽著又與法語有些相似。謝慕蘇皺著眉頭分辨,他的語速稍快,一句話的結尾是母音,等侍者離去後,她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這家餐廳是意式料理餐廳?”

“你會說意語?”

她搖頭,她連英語六級都是勉強及格,更不會自找罪受去學習其它的語種。

他頗有興趣地問:“那是怎麼猜出來的?”

“我的朋友教我的。”

他的神色忽然淡了起來。

“是女性朋友。”她剛說完便懊惱地想要咬掉舌頭,人家又沒問,她犯不著多此一舉。

“找了工作?”他問。

“嗯,是我一直想從事的工作。”

飯席間,二人一直沒話找話,氣氛融洽和睦——直到結賬時,謝慕蘇得知寧雙牧在她來之前就已經預付了,她咬著唇一言不發。

出了餐廳,她問:“你為什麼要提前付賬?”

他輕聲說道:“我不習慣讓女性付賬。”

“大男子主義?”她刻意忽略“女性”二字,不願猜想他和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