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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給休了。”
“妹妹,姐姐這還沒搬出去呢,堂堂丞相府,你這一口一個潑婦的,罵的卻是當今禮部侍郎的女人。我倒是要問問你了,究竟誰才是那個口無遮攔的潑婦。”
芸芸沒想到自己會被反將一軍,頓時語塞,只得求助的看向李修,卻發現李修緊抿著唇,眉頭微皺的看著唐糖,完全沒有幫她的意思。她自小被寵慣了,事事有人替她出頭,如今卻被一個不受寵的醜女人欺負,叫她怎能忍下這口氣。心裡頭氣極,便狠狠的一跺腳,正欲揮掌向唐糖打去,卻發現唐糖兀自轉身摘了片槐樹葉,一時反而摸不清她此番究竟是何意。
唐糖輕轉著手中碧綠的槐樹葉,瞧也不瞧那讓人嫌惡的兩人,繼續道:“李修三年也沒讓我再懷上,才以七出之條為由休了我,這是眾人皆知的。不過李修,你就沒想過,說不定真是你出了什麼毛病呢。”說著,她瞟了眼表情已然開始變色的李修,隨即又挑眸看向芸芸笑道:“我倒是奇怪了,李修是怎麼讓你懷上的,莫不是你揹著他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眾人皆知,母憑子貴,若是這肚子的種不是李修的,想必你也無法在這丞相府立足了吧。”
唐糖本是惡意譭謗,想著即使不能挑撥了李修與芸芸的關係,多少也會讓李修對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存著些許疑惑。但是出乎她意料的卻是芸芸的反應,在聽到唐糖的話之後,她竟刷的一下白了臉,隨即惱羞成怒的急道:“你、你別詆、詆譭……”
芸芸越說越沒了底氣,唐糖心知肚明,趕緊又添了把柴:“啊喲,瞧你這緊張的模樣,莫不是被我說中了心事心虛起來了?嘖嘖嘖,李修,你瞧瞧,被人帶了綠帽子了吧。一葉障目,有些人偏偏喜歡自欺欺人,而有些人豈止是障目,連心也給矇住了,是非曲折,一概不辨。”說著,唐糖將手中的葉子輕輕碾碎,讓那些青綠色的碎葉自手縫間飄落,嘴角噙著抹清晰的笑意,帶著濃濃的諷刺之意。
李修眼神微閃,竟破天荒的沒有遷怒於唐糖,他看了看依偎在自己身側臉色微變的芸芸,什麼也沒說,只是沉默地拉起她掉頭便走,末了還不忘冷冷的瞥上唐糖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探究味十足的寒意。好一個障目,好一個暗諷,好一個顏氏……
而唐糖至始至終揚著笑容,直至李修消失於她的視線中,笑容才驀地一收,蕩然無存。她急匆匆的回屋,推門而入,卻發現彩袖仍掛著淚珠兒抽泣著,抹著煤灰的小臉被淚水化去,一塊白一塊黑,猶如斑馬,越看越是滑稽。
本還憋著一口氣的唐糖見到這副模樣望著自己的彩袖,登時破了功,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先前的怒氣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第三章
“小姐,彩袖真沒用。”彩袖反沒有唐糖那般想得開,她想到的只是看著自家小姐被人欺負,卻無法相幫。如此想著,更覺自己沒用。
“怎會沒用,大大的有用呢。”唐糖笑著摸了摸彩袖的頭,繼續道,“今日這女人一鬧,我們怕是留不得了。彩袖,李修每日何時上朝?”
“聽說,大人一直是五更起的床,卯時前必須趕到皇宮。”
“五更,好早……”唐糖皺了皺眉,繼而展顏一笑道:“算了,偶爾早起一回。彩袖,和府上管家要那一千兩去,說是我過兩天便走,提前預支了給我。”
“小姐,我們過兩天就要離開了嗎?”
“錯!”唐糖神秘的一笑,故意壓低聲音道,“明日一早,趁著李修上朝時,我們來個不告而別。”
“啊……恩,彩袖明白了。”彩袖小嘴微張,雖然她一直就不明白自家小姐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是唯一一點,那便是小姐說的永遠都是正確的。
待彩袖去管家那兒的當口,唐糖則翻箱倒櫃的從衣櫃裡挑了件最最普通的素裙換上,這素裙則是她無意中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