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且是夏天穿著,絲毫不覺悶熱。她將首飾玉佩等全放回了原處,一樣也沒動,唯有將那一紙休書摺好藏於腰間。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便將塗於臉上的厚厚濃妝仔仔細細的洗了去,露出一張不施粉黛的芙蓉之顏,水眸大眼輕眨而自展風情,粉潤紅唇微抿而誘人品嚐,真真是粉膩酥融嬌欲滴,香腮輕笑傾人顏。

唐糖滿意的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原來的顏氏枉有一副姣好容顏,卻不知為何,臉上整日塗著厚到足以開裂的胭脂水粉,以至於原本那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美反而被掩蓋,反倒愈發得醜陋。

“小姐,拿到了!”彩袖興奮的拿著手中的千兩銀票,迫不及待的推門而入,原本便是農戶家的孩子,自然沒見過這麼多錢,高興成這樣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她那般莽撞的衝了進來,恰巧與露出本來容顏的唐糖對了個照面。於是,就像每晚必上演的戲碼一樣,彩袖再次陷入毫無反應的痴呆狀,就像雕塑一樣呆呆的站在了原地,就差流口水了。

唐糖忍俊不禁的上前捏了捏彩袖那比麵粉還嫩的小臉蛋,笑著從她手中拿過銀票,輕輕印上一吻,自語道:“有錢不是萬能,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銀票,我愛你。”

“小姐,彩袖還是不明白。”過了許久,彩袖才慢慢從呆滯中緩過神來,但見她很是乖巧的坐在一邊,看著唐糖收拾這收拾那,便托腮說出了自己心中一直不明白的疑問。

“什麼不明白?”唐糖把自己的房間簡單的收拾了下,便在桌上鋪了張紙,而彩袖見狀,也立刻心領神會的拿來了筆墨。

“小姐明明很漂亮,為什麼要故意扮醜?”彩秀心不在焉的替唐糖磨著墨,很是不解的提著問。

“彩袖明明也很漂亮,為什麼我要故意讓你也陪著我扮醜,彩袖可是想明白過?”唐糖並未直接回答彩袖的問題,而是反問起她,隨即又提筆沾了墨,在紙上下筆而書。她雖未練過書法,卻也並非從未握過毛筆,雖寫不了所有的繁體字,大致卻還記得一些。

彩袖聽後,也非常聽話的認真思考了很久,最後還是頗為沮喪的放棄了:“小姐,彩袖不知。”

“不知道是正常的。”唐糖咧嘴一笑,繼續奮筆疾書。“因為我要這個京城裡所有的人都不認識我們。彩袖,你記著了,只要我們還在李府,你就是翠兒,我就是顏氏。但明日過後,便將這一切徹底忘去,你是彩袖,我是唐糖,與李修、與丞相府再無任何瓜葛。”

彩袖年紀尚小,也只聽了個一知半解,卻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彩袖知道了。”

主僕兩人才說完話,唐糖那一紙大作也寫完了。她滿意的將寫滿豆大繁體字的紙拿起來吹了吹,嘿嘿一笑道:“李修,看這回不氣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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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很快便過去了,五更剛過,作為禮部侍郎的李修便早早的起了身,換了朝服坐著馬車便朝皇宮之內的奉天殿而去。而這時,正是李府最忙碌的時候,廚房要忙著準備早膳,下人們則必須在各位主子起床前將院子打掃乾淨,做完各種雜事。如此人來人往的熱鬧清晨,以至於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個被李修冷落了三年的偏僻小院落在天還未大亮時,卻悄悄的亮起了一盞不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