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沒有身份,但是好歹是個闊太太。

快到了凌晨,楚昭夫妻倆又湊一處談論著楚珠的夫婿。蔡大少爺長得也算是俊秀,而且又隸屬皇商,恐怕家裡頭都請了教書先生,周身帶著一股子儒商的氣質。

薛茹依然歪在榻上,早就換下了迎客的大衣裳,嘴裡正吃著一旁丫頭剝好的葡萄。全侯府吃的葡萄都是蔡府送來的,又大又甜,還是從番邦特地快馬加鞭送來的。

“這四侄女婿當真好,有什麼好東西都要往侯府送來一份,比這親女婿還貼心!四姑娘還真是享福了!”薛茹吐掉葡萄籽,近乎感慨一般地說著,臉上露出幾分愜意的神色。

蔡家有的是銀子,自從楚珠和蔡家大少爺定下親事後,無論是吃食還是稀奇的小玩意兒,只有想不到的沒有送不到的。

楚昭倒是不這麼想,回想起方才蔡家大少爺把整個院子的賓客都哄得開心,他這心裡頭就有些猶疑。他手裡把玩著一塊扇墜,自然也是這位新姑爺“賄賂”的。

“這可不見得,無奸不商。這四侄女婿的確會做人,而且還一表人才。他今日如此討好侯府,只怕日後會把侯府吃得死死的。這樣狡詐多記的商人大少爺,偏生配上府裡最沒心眼兒的四姑娘,有的纏咯!”楚昭冷哼了一聲,滿臉的不以為然。

府上四位姑娘,楚惜寧顧全大局,凡事深思熟慮而後行,因此從小到大也不需人多操心。二姑娘楚婉玉隱忍,屬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三姑娘聰慧擅於察言觀色,小心籌謀至少能保住自己。偏生只有四姑娘楚珠,屬於風風火火易於衝動的人。如果和蔡家大少爺對上,似乎只有退讓的份兒,到時候說不準就把侯府給賣了。

楚昭正在憂愁之中,薛茹卻不以為然地啐了他一口,猛地從榻上坐了起來,低聲道:“從商的怎麼了?我瞧著蔡家大少爺就不是那種讓人欺負媳婦兒的人。再說你自己都清楚,不過一個皇商少爺罷了,怎麼就把你愁成這樣了,你可別忘了,還有一個三侄女婿呢!改日讓他帶兩條蛇幾隻蠍子這樣的毒物給你,可比這扇墜有趣多了!”

薛茹的臉上露出幾分冷冽的笑容,輕聲調侃了幾句。原本楚昭還在憂心蔡家大少爺的事情,立馬心頭的憂慮全部都消散了,重新湧起了對三侄女婿的無奈。他也只有輕聲地嘆了一口氣,半是討好地說道:“都是他們小輩兒自己的事兒,我們長輩只能從中周旋。好在四位姑娘全部都嫁出去了,總算可以歇歇了。明後幾日你辛苦一番盤盤帳,還不知要損耗多少呢!”

富貴人家嫁姑娘,為了撐門面,定是要損耗不少的。更何況像楚侯府這樣,一下子連嫁四位姑娘,肯定下了不少血本。

一提起這個,薛茹難得肅起了一張臉,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道:“你若是提起嫁姑娘花銀子的事兒,我就好好和你掰扯掰扯了。侯府這一年辦親事,除了嫁妝之外,幾乎沒花什麼銀子。可都是人家其他四府出的,我若是不要,一位位夫人還得跟我急呢!”

楚侯府辦的酒席錢都是姑爺府上出的,不止富甲一方的蔡家,其他三府也財大氣粗地硬要往外掏。夫人們的話說得極其漂亮,楚侯府養了這麼好的姑娘,都是誠心要結這門親事,自然不願意楚侯府多花銀子。

楚昭愣了一下,想起自己這個做女婿的,既沒有四侄女婿那樣八面玲瓏,也沒花那麼多的銀子。倒是當初薛將軍府只有薛茹這麼一位姑娘,帶來了無數豐厚的嫁妝,頗為難堪,不由得低聲嘀咕了一句:“還不是沈國公府那霸王帶頭鬧得!”

在薛茹反駁之前,他乖乖地閉上了嘴,免得再次被找茬。現如今楚侯府這四位姑爺,可比當年的楚昭做的都好。至少在娶妻的時候,都給足了媳婦兒孃家人的面子。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四姑娘楚珠的洞房之夜過得十分平穩,自然第二日的敬茶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