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的,雖然說那些家奴以往很是忠心,可如今,在死亡的威脅與半成錢物的誘惑下。還能保證那些家奴對閭氏的忠誠麼?

這不,當即便有許多家奴爭先恐後地站了出來,大聲喊道:“我知道,我知道。”

見此,晏墨臉上露出了冷冷的笑容。

半響後,晏墨在那座最大的殿閣內找到了正在參觀屋內裝飾、擺設的趙弘潤。

可能是聽到了身後方的腳步聲,趙弘潤回頭瞧了一眼,旋即指著屋內奢華的擺設,感慨道:“晏墨,在汝南時你曾經告訴本王,羊舌氏在楚國不算什麼,本王當時還有所懷疑,不過眼下……本王信了。”

晏墨順著趙弘潤所指的方向瞧了一眼,只見屋內的壁桌上擺滿了許許多多不同樣式的玉石,有白璧美玉,有裴翠對馬,其餘珍貴玉石,比比皆是,跟這些珍貴的玉石相比,屋內那些其實也十分貴重的漆木傢俱,反而顯得並不起眼了。

“可惜末將還是要提醒肅王殿下一句,這些擺在屋內的裝飾,跟閭氏藏在密庫裡的財寶相比,仍然只是九牛之一毛而已。”

“真的假的?”趙弘潤有些震撼地瞧了一眼晏墨,因為在他看來,這裡遠比他大魏皇宮內的文昭閣要奢華地多,有好些珍貴的玉石,他趙弘潤別說擁有,就連看都沒看到過。

“千真萬確。”晏墨信誓旦旦地說道。

說完,他見趙弘昭嘖嘖稱讚地打量著屋內的那些玉石,舔舔嘴唇,忍不住說道:“多謝肅王殿下方才對末將的寬容。”

趙弘潤聞言回頭瞧了一眼晏墨,從壁桌上拿起一塊雞血石般的美玉,一邊把玩著一邊淡淡問道:“痛快了?”

“啊。”晏墨點點頭,感慨道:“這段恩怨,深藏在末將心中已有二十餘年了……司空見慣的事而已。”

具體有何恩怨,趙弘潤並沒有細問,而晏墨也沒有明說。

“閭氏那一族的人……”

“末將謹記著殿下的教誨,目的達到,就沒必要再行無謂的殺戮。”

“很好。……叫鄢陵兵進來搬東西吧,至於那些閭氏族人,若是他們不願遷往汝南,就給他們留幾口袋的穀物,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吧。”

“末將明白。”

晏墨抱了抱拳,恭敬地退了出來。

走到屋外,目光不經意間又望到了那座宏偉的門樓,晏墨不由地又是一陣失神。

他彷彿隱約能夠瞧見,門樓外頭的雪地中,一大一小跪著一對父子,正苦苦哀求著閭氏,希望可以租借一口袋的穀物。

……能否再賞些吃的?我家的這小子跟著我走了大半日的路,腹內飢餓……能否給些貴地吃剩下的……

嘿,你這傢伙還得寸進尺了?

……喂、喂家畜?這……

……豬吃肥了可以宰了吃肉,你們有什麼用?滾!再囉嗦連這口袋谷種都收回去了……

別別,我們這就走,我們這就走……

喂,別忘了,明天歲末前,可要還五口袋……

是是……

“呼。”晏墨嚥了咽乾裂的嘴唇,長長吐了口氣:“啊,司空見慣……”

而此同時,在閭氏城池外遠處的小土坡附近,有一行人正駐足在此,皺眉瞧著許多多的兵卒紛紛往外搬東西,將大箱大箱的東西搬運上馬車。

“已攻至此地了麼?”

一行人中領頭的那位,摘下了蓋在頭部的斗篷,露出了真實臉孔。

仔細一瞧,這分明就是暘城君熊拓。

“公子,看來訊息是準確的,我大楚的軍士有不少人已歸降了那個姬潤……如今那姬潤軍勢浩大,暘城恐怕抵擋不住,不若向大王求援。”

暘城君熊拓皺眉望了一眼那名多嘴的親衛,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