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鮑叔不由地仔細打量了杜宥幾眼,心中暗暗說道:人家早就猜到了。

不過他對此倒也不感覺意外,畢竟這個時期出使魏國,魏人肯定能猜到是為了宋地的事。

而此時,田鵠卻板著臉說道:“事關齊魏兩國的友誼,這位大人,你覺得這是小事?”

這話,非但讓杜宥、朱瑾、何昱三人一愣,就連鮑叔亦暗暗稱奇:這廝,原來並非是不學無術的草包啊,這說話還是很有水準的嘛。

不得不說,鮑叔也是小瞧了田鵠,後者能成為濱海田氏推出來取代田的代表人物,當然不可能會是草包。

面對著田鵠的有意苛責,杜宥微微一思忖,便爭鋒相對地說道:“若日後齊魏兩國的情誼果真受損,杜某以為,多半是因為兩位尊使此番的來意所致……但願是杜某杞人憂天。”

老實巴交的鮑叔眨了眨眼睛,他感覺面對這個叫做杜宥的魏人言辭更是犀利,叫他難以插嘴。

想來,只有田鵠不認為他們此番的來意會使齊魏兩國的情誼受損,在他看來,魏國就應該接受他們齊國提出的要求,因此他毫不客氣地問道:“本使此番前來,乃是代我大齊君主與貴國的趙潤公子商議宋地歸屬之事,似這等大事,杜大人做的了主麼?”

聽聞此言,杜宥不怒而威地掃了一眼田鵠,心下暗暗冷笑。

不得不說,如今的杜宥,身兼禮部尚書與垂拱殿內朝首輔兩個職位,在魏國朝廷中,儼然已經是百官之首,近期他也曾接見韓國、秦國的使者,但還真沒有誰敢這般不客氣地對他說話。

“宋地?”杜宥輕哼一聲,渾不在意地說道:“果然是一樁無關緊要的小事……這件事,想來本官還是做的了主的!”

聽聞此言,田鵠微微有些意外,可就在正準備開口之際,卻聽禮部左侍郎朱瑾便沉著臉插嘴道:“恕朱某不敢苟同尊使的言論。宋地乃是我大魏之國土,尊使卻說什麼請我國太子殿下與貴國陛下商議宋地歸屬,這恐怕是名不正言不順!”

從旁,禮部右侍郎何昱的話更是直接:“敢問尊使,貴國有何名義可談論宋地歸屬?”

還別說,隨著禮部隱隱成為六部之首,禮部的這三位長官,說話的底氣都足了許多,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的兵部的官員在跟這兩名齊使談判。

可能是見屋內的氣氛變得糟糕起來,鮑叔不敢再放任田鵠獨自與對面的魏國官員交流,連忙道出了來意,即將宋郡一分為二,郡西歸屬魏國,郡東歸屬宋雲復辟的宋國。

說實話,這個提議,還真是出於杜宥等人的意料,畢竟他們原以為齊國要麼站在他們魏國這邊,要麼就站在宋雲復辟的宋國那邊,沒想到,竟然是這種和稀泥的方式。

還別說,縱使是方才口口聲聲表示可以做主的杜宥,這會兒不禁也有些躊躇,畢竟鮑叔所說的那一番話,也不是就沒有道理:反正魏國如今放任宋雲與桓虎佔據宋郡的東部,正為即將與韓國爆發的戰爭繼積蓄力量,何不乾脆就認可宋雲復辟的宋國呢?

說實話,杜宥其實是傾向於這個觀點的,在他看來,他魏國如今應當做的事,是積極備戰,準備即將與韓國爆發的那場戰爭這場戰爭將直接關係到魏國與韓國在整個中原的霸主地位,是目前魏國最為關鍵的事,相比較而言,宋雲復辟的宋國,不過是疥癬之疾。

說得再通俗點,倘若魏國在那場戰爭中能夠擊敗韓國,那麼,整個中原就再沒有能夠阻擋他魏國成為中原霸主的國家,到時候他魏國騰出手來,隨隨便便就能摁死那個偽宋。

然而在這件事山,東宮太子趙潤異常堅決,定要維護魏國對宋郡的主權,說實話,杜宥是反對的,只可惜,那位太子殿下雖然平日裡疲懶沒個正行,可一旦認真做出了決定,卻沒有人能夠左右,因此到最後,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