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本王喝上片刻。”

張啟功也不推辭,順勢坐在趙弘譽對面,在與自家殿下對飲了幾杯後,笑著說道:“今日殿下可真是任性啊……宮內已傳出訊息,說殿下與王皇后一番談話,不歡而散,事後,殿下徑直離開皇宮,不曾到垂拱殿處理政務……”

說到這裡,他撥動了幾下酒盞,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有些事,在下覺得,最好假借任性,將它做了,日後,或許就沒有這般機會了……”

雍王弘譽晃動著手中的空杯,淡淡說道:“啟功指的是……禁衛吧?”

“殿下英明。”

張啟功微微一笑,俯身替自家殿下將酒水斟滿。

看著杯中的酒水,雍王弘譽眼中閃過一絲毅然,隨即一飲而盡。

次日,雍王弘譽帶著幾名宗衛徑直來到了垂拱殿。

此時在垂拱殿內,中書令藺玉陽、中書左臣虞子啟以及中書右臣馮玉,早已在殿內處理政務,瞧見雍王弘譽沉著臉走入殿內,當即起身相迎:“雍王殿下。”

“這些日子,辛苦三位大人了。”雍王弘譽拱手回禮道。

“豈敢豈敢。”

三位中書大臣連連擺手,他們偷偷觀瞧雍王弘譽的面色,隱隱感覺後者餘怒未消,似乎尚未從施貴妃之死的噩耗中完全振作起來,遂更加小心謹慎,免得牽連到自己。

片刻之後,雍王弘譽回到垂拱殿內屬於他的小案前坐下,在瞥了一眼案几上推擠如山的奏章後,他咳嗽一聲,示意道:“三位大人稍歇,今日本王有件事想與三位大人共同探討一下。”

聽聞此言,藺玉陽、虞子啟、馮玉三人卻停下手中的動作,紛紛看向雍王弘譽。

見此,雍王弘譽面帶微笑地說道:“三位大人,本王覺得,這宮內的禁衛,養尊處優已久,不堪大用,需要整頓一下,不知三位大人對此有何見解?”

藺玉陽、虞子啟以及馮玉三人對視一眼,心下暗暗嘀咕:果不其然,這位雍王殿下是要拿禁衛下刀了。

對此,藺玉陽等三位中書大臣並不感覺詫異。

要知道,當日發生在鳳儀殿的變故,乃是襄王趙弘在從中挑唆,這位襄王殿下非但揭穿了長皇子趙弘禮與雍王弘譽剛誕下時曾被調換一事,還用犀利的言語刺激施貴妃,使得施貴妃大受刺激,回到錦繡宮後服毒自盡,向親生兒子趙弘禮謝罪。

可是當日,那位挑起了事端的襄王殿下,在事發之後卻毫無阻礙地離開了皇宮,竟無禁衛出面將其攔下。

很顯然,今日這位雍王殿下,這是要秋後算賬了。

“這個……”中書令藺玉陽臉上露出幾許為難之色,訕訕說道:“雍王殿下,這件事,您應該與李鉦大人,或者與內侍監商議,臣等……”

的確,宮中的禁衛、郎衛,是受到三衛軍總統領李鉦以及內侍監這兩者共同管轄相比之下,李鉦這位魏天子曾經的宗衛長職權更大,更有話語權。

因此,趙弘譽要整頓禁衛,按理來說應當找李鉦商量。

然而沒想到,雍王弘譽卻淡淡笑道:“中書令大人說笑了,國內大事小情,政令無不出自垂拱殿……”

話是沒錯,可……

藺玉陽等人臉上露出幾許為難之色。

不可否認,雍王弘譽說得沒錯,魏國國內的大事小情,政令無不出自垂拱殿,但問題是三衛軍總統領李鉦他身份特殊啊,那是魏天子趙元曾經的宗衛長,是無冕的大將軍,更是危機時刻有權調動魏國國內任何一支軍隊的軍方第一人,雖說舉國政令出自垂拱殿,但怎麼說也不能繞開那位大人吧?

“先說說三位的意見吧?”雍王弘譽淡淡說道。

說罷,他見藺玉陽、虞子啟、馮玉三人面面相覷,又皺眉說道:“本王受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