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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無花
費揚古睡了一覺,睡得極為沉穩,再醒來,已是黃昏,外面的雨更大了。辰泰從學堂回來,看見費揚古醒了,便將灶上的飯熱了,端出來叫費揚古吃。這孩子淘氣是淘氣,可也出奇的懂事。飯應該是因澤走之前做好的,清淡可口,費揚古吃了不少,這時候辰泰才抱著寶寶出來,哄著寶寶,喂她飯吃。 “辰泰,你吃了嗎?”“先餵飽妹妹。”“你去吃吧,我幫你。”辰泰遲疑了一下,就將碗交給了費揚古。“辰泰,你母親去哪裡了?”“北街的李員外要嫁女兒,娘給他們家做繡品。”“這大雨天,做什麼繡品?”“我和寶寶要吃飯,要讀書嘛。”辰泰天經地義的回答,費揚古聽了,心頭一堵。
寶寶生就是個省心的孩子,也不認生,費揚古喂她,她就吃,費揚古手腳笨拙,喂到孩子的嘴邊,寶寶就噤鼻子,費揚古找手帕為她擦嘴,她卻將油嘴往費揚古的袖口上蹭,費揚古哭笑不得,“你這孩子,怎麼這麼頑皮!”寶寶咯咯的笑。費揚古無可奈何的問,“你小名叫寶寶?”小姑娘點頭。“那大名叫什麼?”“林寶寶。”她奶聲奶氣的回答。費揚古有些意外,“這名字誰給你取的?”“林伯伯給她取的名字。”寶寶沒說話,辰泰替她回答了。
費揚古不禁想起林珩,那個文采甚高、精於世故的儒商,別管有多廣博的知識、多深厚的閱歷,給女兒取名字卻用了這樣一個販夫走卒都會用的普通字,他想表達的,不過是女兒是他心頭的一塊寶罷了。費揚古看了一眼兒子,頗有感觸的輕撫寶寶的後腦勺,“你父親,一定很疼愛你吧?”寶寶抬頭看著費揚古,隨即低下頭,小聲說,“我不記得了,我不記得我有父親了。”費揚古深深的嘆了口氣,將這個兩三歲的小女孩抱到了懷裡,“你父親一定很掛念你呢,會經常放心不下,經常夢見你。”
吃過飯,辰泰揹著妹妹玩,費揚古問清了方向,拿著一把油紙傘出了門。在北街一個大戶人家的門口,費揚古撐著傘站在路旁,風吹雨,迷離人眼。天寒地凍的雪地裡,他赤著膊與敵人廝殺,他沒感覺,他不冷,可是在溫潤江南的春雨裡,他等待,他冷得直打顫。也不知等了多久,總之天黑了,李府開啟了角門,因澤提著一盞燈籠出來了。“你怎麼來了?”因澤有些意外,費揚古接過她手裡的燈籠,將傘往她那邊偏偏,“走吧,咱們回家。”
小鎮的甬道上,他們悄無聲息的走著。
“怎麼來接我了,這天這麼不好。”費揚古笑了,心不在焉的說,“比這還不好的天,我也去接過你,是你忘了吧?”因澤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好,費揚古又問,“你阿奶和阿汝要是知道你過得這麼苦,都不知會心疼成什麼樣子。做什麼繡品?缺銀子和我說啊,我當初給你的那些銀票呢?”因澤將裝著繡品的包裹摟在懷裡,笑著說,“心平了,何談苦呢?你給我的那些銀票我一點兒都沒動,我要攢起來,留給辰泰娶媳婦用!”“娶媳婦?”費揚古聽了大玩笑一樣的搖頭直笑。“你以為啊?他都快十一了,不也就過兩年的事嗎?而且,”因澤略頓頓,“這也是行之的意思,你不要看我現在給人家繡東西餬口,可是也就是這兩年,行之在的時候,辰泰過得可是小少爺的日子。”
“我們來周莊不久,行之就從他朋友那借來一筆銀子,在這裡做起了絲綢買賣,他生就是生意人,一年半載後,家裡就有些家底了,後來啊,這兩條街都是我們的鋪子,”因澤指著路上的街道說,“行之說,他並不刻意的想東山再起,他只想讓我和辰泰過上舒坦的日子,尤其是辰泰,要讓他過得不能比在將軍府差。”費揚古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卻故作輕鬆的說,“我看林先生一定對辰泰很好吧,一說起林先生,辰泰的神情都不一樣了。”
“哎呀,你不知道,這孩子為什麼現在這麼淘氣,這麼任性,都是行之和奶孃慣的。你是知道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