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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喜歡孩子,可就我這樣的人,卻要在孩子面前做壞人,他一淘氣,就是我打。我打辰泰,他們還都攔著。”“哼,淘氣小子,不打怎麼行?”費揚古不滿意的說。因澤皺著眉想了想,“也打,行之也打過他一次,不是因為他淘氣,是他五歲那年管行之叫父親,怎麼教都不聽,行之就打他,說你再敢這麼叫我,我就把你送回京城你父親那裡!”說到這兒,因澤的神色黯然,“行之對辰泰說,做你的父親,我不配,更沒這個福分。其實我知道,行之疼辰泰,他做夢都想讓辰泰叫他父親,可那是他最後的底線,他不能。”
費揚古聽罷便埋怨自己,誰不是用心良苦、情非得已,何苦鑽那個牛角尖呢?他誠懇的問,“行之兄是怎麼去的?兩年前,他也還不滿五十吧?”“他這麼些年來做生意,勞心勞力、東奔西走,本來就很傷身體,後來又在牢裡住了小半年,也是雪上加霜。三年前,我懷了寶寶,行之竟執意不肯要這個孩子,說什麼覺得婦人生孩子太兇險,反正我是覺得這理由荒謬的很。我不肯聽,他拗不過我,便整日寸步不離的陪在我身邊,甚至可以說是,惶惶不可終日,我現在都弄不明白,哪有要做父親的人,非但不高興,卻緊張成這個樣子的?半年後,孩子出生了,我和孩子都很好,他卻病倒了。”
“他的病治了幾個月,非但不見起色,反而越發的嚴重了。他臨走之前,看著我和辰泰,寶寶就睡在他旁邊,他抓著女兒的小被子哭著說,說小因啊,我不想死,我還沒活夠,我要看著孩子們長大成人!後來大夫說,他行醫三十多年,頭一次看見這麼重的病卻能撐這麼久的,是生有可戀,不甘赴死。”因澤將懷裡的包裹摟緊,低垂眼簾,沉浸在過去的哀慟中。
費揚古停下腳步,質問,“你只覺得他是不甘心嗎?他是不放心,他把你和孩子帶到這兒來,阿汝不在了,他撒手一去,你可怎麼辦?他連個交待都沒有嗎?”“有,”因澤看向煙雨中的河道輕聲回答,“他叫我把他運回徽州,葬在他們林家的祖墳裡,然後帶著孩子去京城找你,你若不喜歡寶寶,就把寶寶寄養在他朋友那裡。”費揚古聞言便有些激動的問,“那你怎麼不去找我,你覺得我會容不下一個孩子?”因澤無奈的解釋,“不是,當然不是,當初走了便是走了,哪還有再回去的道理,再說了,你應該有你自己的生活,我再去攪合,成什麼了?”
費揚古冷笑一聲,“我的生活?哼,早毀了。”因澤不平的說,“費哥哥,你不能這麼說,我和行之不得長久,奶孃撇下我走了,行之前腳一走,後腳狗官就來霸佔了我們的家產,我一針一線的討生活,養活兩個孩子,受氣受累受窮。這兩年,我造就的不幸,我已經在償還了,可你就該過上舒心的日子,蘇姐姐那麼好的人,你若對不起她,那就是你欠下的債,老天有眼,這都是要還的!”
費揚古看著因澤,難過的自語,“澤澤,我實在想不出,輔臣的千金,老夫人的明珠,阿汝的心肝,我費揚古捧在手心裡都唯恐不周的老婆,會過上這樣的生活,你自然也想不出我這十年的日子了。”
“那年你走後,我便大病了一場,病中,皇后叫索額圖來對我說,病好後娶蘇麻喇姑,怎麼樣?我說我也不知道,隨你們吧。有時候,人心灰意懶了,連選擇和拒絕的氣力都沒有了。我這一病就病了幾個月,病好了的時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