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人殺了那三個奸佞之徒!”唐一鳴著實很警惕,連這麼隱晦的都能想到,真不可謂不心細。

雅子甩開喝水的皮囊,又想上陣,卻被唐一鳴拉住了。

“現在人多,你再去可就是添亂了。”唐一鳴提了提手中的劍,覺得肩上的擔子又重了一些。

不過是小小的押送犯人回京都,怎麼這一路還要生這麼多變故。他顯然是把自己家創造的“變故”也算了進去。

當初沈子成也肯定沒有想到胡惟庸真的會派人來劫囚,這才想著要嫁禍給他,誰知現在事情就如一團亂麻,越來越難以理清。

唯一的好處就是——他們不需要演戲了,直接將這夥人一網打盡,然後也可以參胡惟庸一本,算是立個小功——沈子成當初不就是這麼打算的麼?

如眼前這般包圍囚車不是什麼好主意,剛才他們使出那般怪異的陣法對付唐一鳴一個人是無效的,但是對於眼前這一班功力只有唐一鳴三成的錦衣衛顯然是綽綽有餘。

唐一鳴急忙趕到後方,將囚車周圍只分布四人,其餘人等擋在囚車前面,並不十分集中,也正是這樣,黑衣人的陣法沒有辦法使出來。這個包圍圈太大,而他們不過才十幾人而已。

黑衣人一個接一個傳話,似乎並不想被錦衣衛們知道他們的策略。

唐一鳴也不是呆傻的主,趁著他們傳話分神的時候他擺了擺手,一小隊錦衣衛已經衝了上去。

奇怪的是,這幫黑衣人的身形慢了下來,也許是之前的激戰叫眾人都體力不支,錦衣衛也不覺得奇怪,只是唐一鳴這種身體底子算得上不錯的人才覺得有些怪異。

黑衣人此時有些團結一心的意味,可是戰鬥力卻不如剛才的分散打鬥。錦衣衛越打越歡,大有不肯放手之意,哪裡還有剛才那般萎靡的姿態!

打鐵要趁熱!唐一鳴跟本地的錦衣衛協商了一下,他們也分了一半的人加入戰團,情形一時之間對錦衣衛十分有利。

不過更奇怪的是,自本地錦衣衛加入戰團以後,那劫囚的正主倒似不敢戀戰,步法身形都躲躲閃閃。若說其中有一兩人懼怕他們人多勢眾倒還有情可緣,怪就怪在所有人幾乎是商量好的,紛紛作出疲累狀。

有幾個賊人竟然還溜了。

唐一鳴這一身冷汗才將將去掉,暫且放下心來。眼睛瞟向囚車周圍似乎也沒有什麼異狀。

打到後來,錦衣衛憑著這人數優勢贏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順便抓了幾個俘虜。

這個時代可沒有啥優待戰俘一說,錦衣衛一干人等不少吃了他們的虧,於是推推攘攘中難免踹上幾腳解解恨。

唐一鳴倒不怎麼在意,誰讓這一夥人害他們受驚了!不過他沒有忘記說:“大家看看他們口中是否含有毒物!”

一共抓到三個戰俘,到跟囚車裡那人渣的數量十分吻合。

唐一鳴不敢將這路上的變故隱瞞,於是派了兩名錦衣衛作傳信官,快馬加鞭地將此行至半路的狀況簡單地寫了一封書信,向沈子成彙報是也。

此刻沈子成正在山西太原享受被人伺候的美好時光,壓根沒有想到自己安排的劫囚的一點都不專業,幾乎沒有派到什麼用場。

而看了書信之後,他不禁開始產生了深深地懷疑。

如果說是胡惟庸派人劫囚的話,道義上是應該的——畢竟那三人幫了老胡不少地方,再加上唐一鳴信中描述的黑衣人的身手也讓沈子成深深相信肯定是老胡的座下才有那麼多頂級的精英。

想他沈子成商場官場也有些時日,身邊也才唐一鳴與新佑衛門兩員可以依託的大將,那十幾個黑衣人定是長久積累的結果,而且老胡也不會讓保護自己的一干人等傾巢而出啊!

但是,如果真的是胡惟庸做的,那就真的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