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這三人已經被審問出是他指使的,他還傻不拉嘰地派人劫囚,真是嫌身上的髒水還不夠少。

沈子成在一旁愁眉不展,大病未愈的蘇坦妹自然也開心不起來,原想為沈子成分憂,可是在官場奸計上她可真是有心無力,還不如作幾詩比較簡單。

沈子成沉思了一會兒,提筆回了一封信,命那兩個錦衣衛按原路趕到唐一鳴那裡。說唐一鳴看到自己的信自然便明白怎麼做了。

話說唐一鳴不日便收到了沈子成的信。

信中只一句話:“孔曰成仁,孟曰取義。”

唐一鳴愣住了。

他把送信的二人叫來一問,都說沈大人說了,只要他看了,就懂了。

唐一鳴真的恨自己沒有多生一個腦袋少長一張嘴,平時有事沒事幹嘛將孔孟二位爺爺的話掛在嘴邊,這下可好,算是惹禍上身了。

他頓時沒了主意,急忙派人叫來雅子,讓她也給琢磨著這是什麼意思。

“沈子成這是要提醒你不要做一個不仁不義之人啊!”雅子拿著信箋,一眼望去,彷彿猜透了這麼簡短的信是什麼意思。

唐一鳴皺著眉頭,他要的是引申意啊引申意,這面子上誰不懂啊!

“你還是一邊玩去吧!”他不滿地嘟噥了一聲。好歹自己也是個書生,雖然帶了些武官的氣息倒還不至於忘本。何況,沈子成這番話正是對他說的,自然只有他能琢磨出他的意思——怕只怕等自己琢磨出來了,事情就黃了。

“難道沈大人是讓我堅守自己之前對他的諾言?”半天以後,他終於想起自己曾經拍拍胸脯借孔孟爺爺的話向沈子成保證過了。

如果今天把這到手的人質給拱手讓給了本地的錦衣衛,他們豈不是白白吃了一個啞巴虧?更何況,如果本地錦衣衛想要插手此事,唐一鳴他們還真不好來強硬地說就不讓你們管。

若真的是他想的這樣,那沈子成的意思大約是不要在此地久留,反正已經有了認證證明確實有人來劫囚,而劫囚者的一切矛頭都指向胡惟庸。

想來胡惟庸身邊拿錢辦事的主兒還很多,他若逗留在這裡,到時弄假成真弄丟了人犯可真的要考慮一下自己的腦袋了。他不自覺地摸摸脖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這時,三個奸臣和三個賊人享受了同樣的待遇——蹲縣衙大牢裡。

只不過那奸臣還好生坐著,賊人卻差不多被扒了一層皮。錦衣衛的酷刑大家之前已經接觸過了,而這一幫人怕是比沈子成還毒辣上幾倍。

唐一鳴抱著一壺好酒,到了縣衙大牢。

“兄弟們辛苦了,坐下來喝杯酒暖暖身吧!”唐一鳴對著一名縣衙牢頭說。

縣衙牢頭及幾個衙役是奉了錦衣衛的命令在此看管人犯以及逼供的,說這夜晚吧,溫度還真的比白天低了不是一點。雖然不至於寒冷,但是審問犯人是一件辛苦差事。

牢頭看了唐一鳴一眼,腳步卻動都沒有動。

唐一鳴知道他這是有顧慮,生怕人犯有了什麼差池。

“牢頭大哥你放心,這酒絕對沒有問題。”說著唐一鳴端著酒缸就喝了一口,喝完摸摸嘴,還衝著他們一笑,接著又說,“這幾個人都是劫囚的要犯,要不是當地的錦衣衛大哥的幫忙,咱這今天項上人頭怕是不保了,因此買些小酒小菜權當感謝。牢頭大哥不妨到一旁休憩一番,聽聽我們審問犯人,也無關看守之責。”

牢頭這麼一聽,還真的有些放心了。他只喝一點酒,又不離開,何況對方又是錦衣衛,想必不會做不要腦袋的事情吧。

他這麼一想,帶著兩三個衙役在旁邊開了一桌,小酒小菜的好生吃著喝著。

唐一鳴這番晚上出行只帶了等會兒充作打手的人,其餘的人都安排在縣衙附近的客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