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度過了平生最不平安的平安夜。

拂曉的第一縷陽光透入房間時,牛柔綿緩緩睜開眼,守在身邊的不再是楊淳勉,而是白少爺,想及昨日,心中痠痛難言。

與此同時,悠悠轉醒的餘姿絳見到趴在床邊的楊淳勉,心中淌過暖流,輕喚醒楊淳勉。而在病房外,徹夜未眠的劉廉聽到餘姿絳的聲音,高懸的心終於放下,長舒了口氣,向醫院門口走去。

由於是週六,還未完全退燒的牛柔綿便安心地在白少爺家養病。白少爺陪著牛柔綿在網上打牌,和牛柔綿暢談她小說中的人物,還戲稱下本小說一定要寫上他。牛柔綿雖然偶有笑容,但大多時候卻依舊鬱鬱寡歡。白少爺不禁黯然。

楊淳勉在醫院照顧著餘姿絳,心中卻一直惦念著牛柔綿。此時餘姿絳的父母已趕至醫院,見女兒無恙,楊淳勉又在一旁無微不至地照顧著,終於放下心來。但聽醫生說女兒是流產,立即沉下臉。餘姿絳也不知應如何向父母交代,於是撒謊:“是淳勉的,你們不要擔心,淳勉的為人你們還不清楚嗎?他一定會負責的!”楊淳勉心中大驚,不知餘姿絳意欲何為,卻也不好立即否認,只得默不作聲,自然免不了被餘姿絳父母訓斥一頓。下午,楊淳勉給餘姿絳辦了出院手續,送她回家休養。

餘姿絳躺在自家的床上,楊淳勉遞給她一杯熱水。餘姿絳突然淌下眼淚,楊淳勉不免有些無措,“姿絳,很疼嗎?都怪我昨天失手害了你!”

“淳勉,你還喜歡我嗎?”餘姿絳迫切地問,見楊淳勉不答,餘姿絳咬了下嘴唇,突然說道:“淳勉,我們結婚,好嗎?以後我一定做個好妻子,不惹你生氣,不亂髮脾氣。”楊淳勉不知該如何回答,看來餘姿絳還不知他已和牛柔綿在一起了。正在為難如何拒絕,餘姿絳又說道:“淳勉,如果你也不能答應我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同事和朋友都知道我要結婚的訊息了,而且我這次流產……”餘姿絳此時已泣不成聲。

眼前餘姿絳流淚的臉龐與記憶中牛柔綿傷心欲絕的淚顏漸漸重合,使楊淳勉撕心裂肺般痛苦,想及餘姿絳的流產也是自己一手造成,愧疚象鎖鏈一般緊緊扼住楊淳勉的心,讓他連呼吸都是如此沉重。

下午趁餘姿絳睡著的時候,楊淳勉撥通了白少爺的手機。“柔綿,她……怎麼樣?”

“楊淳勉,我曾說過,我只能看到她幸福,而我也以為她能從你那裡獲得更大的幸福,我才忍痛割愛將她交與你。她在那樣的雪夜,生怕你找不到她,站在雪中等你幾個小時,手機打到沒了電,在對面緣等你到店打烊,你個王八蛋還有臉問她怎麼樣?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餘姿絳的家中,她流……病了。我現在還不能去見柔綿。”楊淳勉艱澀地說,聽到牛柔綿為他如此,他全身的每個細胞都透著無盡的痛楚。

“只餘小姐一個人會生病嗎?既然你如此緊張餘小姐,而忽略柔綿,我想在你心中已經有了最後的答案了。你是柔綿身上的毒,與其讓她中毒喪命,我寧願給她刮骨療毒,甚至斷臂保命。我從昨夜就已改變了想法,現在我想我比你更有能力給她幸福。我不想多說了,你好自為之。”此時牛柔綿從臥室出來,正看到白少爺結束通話電話,遲疑地問:“是淳勉來的電話?”

“是的。他擔心你昨天生病,所以打電話過來。他有些急事,一時半刻還不能來看你。”白少爺怕實說楊淳勉此時正在餘姿絳的家中,牛柔綿定會十分傷心,而如果不適當地表達楊淳勉對她的關心,她則更會痛苦,因此小心措辭著。

“他在餘姿絳那裡?”女人都有種直覺,見白少爺不答,牛柔綿一言不發地折回屋內。白少爺跟在牛柔綿身後,突然扶住牛柔綿的肩頭,將她扭過身來面對著他,那已埋藏許久的深情終於無法再抑制,“柔綿,我從高中就喜歡你,讓我愛你吧,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