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為期一年的魯山之行似乎耗去了陳惠太多的元氣,他在魯山可不僅僅是祭拜一下祖宗,見一見當初的舊人,還讓隨行的欽天監官員為他在伏牛山中選定了葬身之地,然後自己爬山越嶺,親眼去看了一遍。

陳惠的陵寢本來說是在鐘山的,可陳鳴不願意,他就喜歡魯山老家。那陳鳴自好如他所願。

從魯山回到南京後,陳惠的身子骨就有點虛了,顯然魯山一行耗掉了他不少元氣。

現在陳惠歪在榻上,他身上的衣服空蕩蕩的就像掛在架子上一樣。他捂住胸口,臉上憋得陣白陣紅。榻上一個青色的小瓷瓶滾到地上,裡面的硃紅色藥丸散了一地。

趙二喜看著消瘦的陳惠人都要哭了,要不是太上皇還比較有精神,他都抹脖子的了。小心翼翼的撿起青瓷小瓶,“太上皇,要不要傳御醫?”

陳惠搖頭,御醫頻頻出入延壽宮不是個好兆頭,而且太皇太后的生日就在準備中,今年是老孃七十七歲的喜壽,要大辦特辦。而這延壽宮也是開張的第一年,常來御醫,太不吉利。

新朝建立還沒有幾天,皇室當中出了個長壽的老人,寓意吉祥。可不能因為他的胸悶咳嗽就打亂了佈置。昨天皇帝親自來延壽宮請安,說到了東北的軍統局查處的線索,那意思是說南京城裡也很可能有韃子的眼線、釘子,他們如果也跟東北抓到的那人一樣動了起來,肯定不會放過一丁點給新朝添堵的可能的。雖然危險性很小很小,陳惠卻不能不考慮詳細。

趙二喜幫他挪正背後的枕頭,陳惠指著多寶閣:“再取一瓶來。”

嚥下藥丸後,陳惠才覺得悶痛的胸口好受多了。

……

皇宮裡頭,陳鳴還在吩咐著新任順天府尹蕭樓和國安陳光,要求他們務必維持好太皇太后壽辰期間的市井市貌安定,維持好城中的秩序。特別是各屬國前來的使臣,這一回雖然沒有了朝鮮,可是日本、琉球,安南三家,暹羅、琅勃拉邦、永珍、金邊、馬來諸蘇丹國等等,加上湊熱鬧的英國、瑞典、荷蘭等,南京城裡是很熱鬧的。

還有蒙古和青海地區積極向陳漢中央靠攏的部族,此時也紛紛進到了南京。

可不好出現恐怖事件。

蕭樓和陳光進來壓力都十分的大,這種大型歡慶壽辰的事宜,準備時間太長,聽到訊息敵人從任何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鑽出來,跑來南京都時間足夠了。現在唯一能制止住這種狀況出現的流量就只有破壞分子自己的想法了。

而且除了韃子方便,在國安部的紅名單上還寫著‘極端分子’四個大字。

自從當初皇帝行在被炸到現在,這些人已經好幾次在中國出手,造成的損失雖然不大,影響力卻很轟動的。

不過讓國安很奇怪的是,後者似乎擁有超級專業的反偵查手段,幾次作案後手尾收拾的乾乾淨淨,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而且最讓國安好奇的是南洋,國內的幾次極端襲擊時間影響力是很不小的,可是作為中國天方教徒主要集中地的南洋,卻並沒有因此而產生太大的波動。尤其是馬來亞,比呂宋都要安定的多得多。

他們簡直就是一群順從的綿羊。

陳光覺得這可能就是權利階層的本質吧,馬來雖然大半個被中國給籠罩住了,可是作為原先的統治階級的馬來蘇丹們並沒有太直接的利益受損,他們只是需要把自己之前對待荷蘭人的恭順轉而獻給中國,把對待荷蘭人的所有條件轉而施加在中國人的身上。那些蜂擁而入的中國商人反而讓他們的個人利益得到了更好的發展。

這些人跟玩恐怖炸彈的那些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但倒黴的是,國安他們很少能與蘇丹們產生聯絡,而更多地是與玩炸彈的那些人打交道。

陳光對陳鳴感慨著、嘆息著。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