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興趣。以男人自己的話來講就是‘已經厭倦了。’

花嬤嬤垂眼,斂去眼中的心疼,勸解道,“太妃不要把她放在心上,奴婢想,皇上可能是從來沒有遇到過她那型別的女子。皇上貪了新鮮,難免多寵了些。以後自會慢慢淡去了。畢竟這世間哪有痴情的男子?更何況是帝皇的痴情?”花嬤嬤的這一翻話,是開解,也是暗示。暗示太妃這世間的男子沒有一個是真情的,除去身份地位不說,這世間男子的痴情怎麼有長久的?

只是花嬤嬤終究是沒有嫁過人的,她怎麼知道當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征服了心時,就會要求要那個男人的真心?無論是多聰明的女人也逃不開這樣的悲劇。

只是這失寵是小,失寵後恐怕就是去了性命。

太妃受皇上的寵愛,這後宮中誰人不眼紅?

受寵時 ,有帝皇的相護,自是不會有人敢對太妃娘娘怎麼樣。但是如果萬一太妃娘娘失了寵,這後宮中最不缺的就是冤魂……

想到這裡,花嬤嬤的臉色一白。不行,她不能讓太妃娘娘有任何的閃失。為了太妃娘娘的將來,她必須想出個法子才成!

現在太妃娘娘能依靠的也只有太妃娘娘的孃家人了。想到此,花嬤嬤眼睛一亮,她想到法子了。

花嬤嬤突然跪到了地上,“太妃娘娘,老奴有一事相求。”

玉太妃連忙起身扶住花嬤嬤的雙臂,“嬤嬤,你這做什麼?!有什麼事情起來再說,快起來啊。”這個自願陪她入宮韋的嬤嬤,打小就疼她、愛她,她豈能讓她跪地說話?

“謝太妃娘娘。”花嬤嬤在玉太妃的攙扶下起了身,“太妃娘娘,這三年一度的選秀眼看就要到了,太妃娘娘何不讓玖兒小姐入宮。她最是個聰慧的人兒。以她的聰慧定能贏得皇上的喜愛。”撇去俊俏的容貌不談,玖兒小姐是個聰慧過人的孩子。選她入宮,以她的才智容貌定能與那殊妃平分秋色。

“玖兒是個好孩子。我怎麼忍心讓她的一生葬送在這皇宮裡頭?”玉太妃喃喃道。這句話雖然一半是為了私心,因為以玖兒的傾國美貌入宮後定會受寵,這是肯定的。她不想為自己迎來個勁敵。二來也的確是真心為她好,畢竟這皇宮裡頭已經葬送了太多女子的青春。

“太妃娘娘請三思。”嬤嬤又跪地,“為了太妃娘娘的家族,也為了太妃娘娘自己,太妃娘娘一定要讓玖兒小姐入宮來。”

“嬤嬤快起身!”玉太妃亦是聰慧之人,她怎麼會不知道嬤嬤這麼的用心。

雖然這些年家人預設她與皇上的關係。但是她的身份尷尬。這樣的身份是不能為皇上生兒孕女的。而對家族來說有一個皇上的孩子無疑是最好的。

這些年來,家族礙於她的臉面沒有提出送玖兒入宮,但是以玖兒現今十七年華還未婚配的事上來看,家族定也是在等她開這個口。

罷了,與其讓別人得寵,還不如讓自己的家人得寵。

太妃低低地嘆了口氣,站起身來,再次去扶花嬤嬤,“難為嬤嬤為我想得這般的周全。這件事情依嬤嬤的便是了。”在花嬤嬤面前,太妃很少用‘本宮’兩字。

花嬤嬤喜極而泣。

28。硬肉如石

天上殘月如勾,人間夜幕燈火。朝鳳殿外遠遠近近的潑墨樓臺都浸在淡淡光輝裡。是暗又不暗。

朝鳳殿?他既然給了我住的宮殿這樣的一個名字?不思他的用心,因我身心皆已麻痺。

長空瑜,難道我們的情,真得就那麼的短麼?才處半年,就兩地分離。僅一年多而已,因緣不成終是離散,獨留你我空餘滿腔的悵惘。

我靜靜倚靠在窗邊,屋裡的數盞燈火幽幽地映著窗紗,屋外連廊長長宮燈連綿到了遠方。

一青衣宮女站在我身後,福了個身,小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