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豐小哥豎了五個指頭。

顧年意麵色灰白灰白的,錢包裡這最後的五張毛爺爺已經是他這個月僅剩的錢了。他得吃飯,他得喝水,他得活著……

他戀戀不捨地把五張毛爺爺往順豐小哥跟前遞了過去。

順豐小哥也不客氣,一把收下了,點了點,衝顧年意搖搖頭,“還差……”

顧年意麵色更蒼白了,他顫抖著問道,“還差多少?”

順豐小哥也不耐煩了,“四千五,趕緊的……”

顧年意懵了,一下子癱在了椅子上,難以置信地問道,“多少?”

“四千五。”

顧年意晃了晃手裡的小瓶子,“這麼個小玩意兒要五百一瓶?”

順豐小哥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土鱉……連博柏利的香水都不認識……”

顧年意心裡這下子實在沒法平衡了……香水?容初這個短命的給自己整這個幹什麼?更要命的是,居然連順豐小哥都認識,可自己卻……卻……

顧年意麵上臊得通紅。他吱吱嗚嗚地把辦公室裡所用的同事都借了一圈,就連主編都沒能倖免。

四千五好歹是湊給順豐小哥了。

可顧年意覺著自己至死都會記得順豐小哥點錢點到鋼鏰兒的時候那一臉嫌棄得要死要活的表情。

終於打發走了順豐小哥,容初坐不住了,給容初掛了一個電話。

“你丫找死啊,給我整這些東西幹什麼?”

“哼……這可是英國原產的香水。你既然沒法子去英國,好歹就睹物思思人吧,真是苦了你了。”

“你……”

“咱倆就別分你我了。知道從英國寄回來的航空包裹多貴麼?”

顧年意被噎著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後來,一連幾個月的工資,他還沒捂熱,便被同事們一哄而上給搶走了大半。這十瓶子香水也就一直擱在家裡落灰,容初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地順走了好幾瓶,但是平日裡也不見他用。

顧年意有一次好奇,問他,“香水你拿也拿走了,總得告訴我你拿回去幹什麼了吧?”

容初這沒臉沒皮的竟笑得有些羞澀,“公寓的衛生間忘裝排風扇了,你知道的……有時候會有味道,噴一點兒會好聞點。”

顧年意氣得吐血,之後便誓死守衛自己的香水了。

就算我自個兒不用,也不能讓你小子拿去糟蹋啊!那可都是老子的血汗錢換來的。

☆、第十八章 蝴蝶蘭與天逸荷

“我是容仲。”

容初一下子就嚇醒了,腦海裡浮現出了容仲那一張冰塊臉,頓時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身體也不由得抖了三抖。

呸呸呸!

怎麼總是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呢?更何況,老子我才是哥哥好不好?

這麼一思忖,容初的膽子寬了三寸。他喑啞著嗓子說,“你找我幹什麼?”

電話那一頭的容仲冷冰冰地說道,“爸最近身體不好,你回來看看。”

容初冷哼一聲,不屑一顧地答道,“他不是要和我斷絕父子關係嗎?我還回去看他做什麼?”

容仲的聲音零下一度,“他是你爸,這是事實。”

容初嘆口氣,和這個冰塊聊天哪是一個“累”字可以形容的,“容仲,不是我說你,你說話能稍微用幾個形容詞嗎?好歹你哥我也是青大中文系的教授,這說出去有你這麼個弟弟多丟人吶。”

容仲依舊無波無瀾,“你最遲後天必須回家一趟。”

容初繳械投降,“好好好,我回去,回去。他……嚴重嗎?”

容仲頓了頓,話音裡稍稍多了一絲感情,“*病了。在醫院裡想回家,回家了又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