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言聽計從。朔州、應州方面的漢家人馬也是如此,折德扆雖然並沒有明確的名位,但此刻作為天策政權在晉北的最高聯絡人,各方義軍已隱隱以他作為馬首了。

懷仁起事的時候,朔州、應州有了反應,都是事前折德扆就已經聯絡好了的,而大部分人卻都選擇觀望,等到薛字大旗逼近邊境,晉北諸州登時烽煙四起!不但朔州臨近的武州宣佈脫離契丹,更東面的蔚州也有兩縣先後易幟!

影響所及,就連幽燕地區也有人在蠢蠢欲動!

同時,懷仁城外的契丹漢兵似乎也有撤退的跡象。

趙普對摺德扆道:“莫白雀先前攻打懷仁完全沒有盡心盡力,或許內心深處並非沒有想法,白承福的那封信未必沒有起到作用。現在他似乎就要撤退,不如我以使者身份入內探一探他。”

折德扆道:“卻是有些危險。”

趙普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殺我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再說如果是契丹將領也許暴躁之下會拿我洩憤,莫白雀既是漢人將領,我估計這些人此刻都會想留下一條後路的。”

折德扆道:“倒也有理,那則平兄你一切小心!”

他二人其實在郭威軍中才初識,但一路同行已經建立了生死與共的友誼。

莫白雀已要離開,聽說白承福派了使者來,也沒推託,就下令接見。

見面後他將趙普左看右看。道:“吐谷渾的頭領我大多認識,怎麼從沒見過你?”

趙普笑道:“我姓趙,單名一個普字,其實不是白承福的手下。我是從南邊來的,白承福也是聽了我的勸說這才起事的。”

莫白雀臉色微變,將旁人都摒在外頭。這才下座向趙普施禮道:“大人是從天策來的?”

趙普糾正道:“是大唐!”

他越有堅持,莫白雀越是敬畏,道:“是,是,大唐。”又道:“我就知道,以白承福的性子,敢揭旗幟反了契丹,定然是有靠山!”

趙普道:“你呢?你想不想也有靠山?”

莫白雀尷尬一笑,現在契丹雖然居於弱勢。但難說這不是暫時的,眼看天策與契丹勝負未決,他在契丹待得久了已經習慣,忽然要他改旗易幟也不容易。

趙普亦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察言觀色,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至少,也為自己留條後路吧。”

莫白雀見他沒逼自己現在就下決定。心下大喜,鞠躬道:“請大人教我!”

趙普微微一笑。忽然道:“韓德樞入城了吧?現在還在雲州麼?”

莫白雀心頭一動,暗想韓學士才從南邊“逃回來”不久,這邊趙普似乎就很清楚他的動向,莫非……

“韓學士,現在還在城中。”莫白雀老老實實答道。

趙普道:“你可見得到他?”

“見得到。”

“那好,你幫我帶句話給他。”

“是。”

趙普沉吟片刻。道:“你告訴他,在合適的時候,該叫我們知道他在做什麼了。”

莫白雀更是莫測高深:“就這樣?”

“對,就這樣。”趙普頓了頓,又道:“我看你們軍中動向。似乎是想撤走。”

“這個……是的。”

趙普笑道:“那可想發一筆小財?”

莫白雀心頭大動道:“怎麼發財?”

趙普道:“懷仁城中,糧草並不很充足,你這次來也帶了些軍糧吧?把軍糧留下,回頭我會派人帶錢跟你交割,這筆生意,算是你我第一次合作。有了第一次,往後就可常來常往了。”

莫白雀心中貪著財物,卻道:“私賣軍糧通敵,這事可是死罪!”

趙普笑道:“這還不容易?你且暗中將軍糧轉移於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