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現在阿西爾都自己開口了,那……就不客氣吧!

他的眼睛在馬廄裡掃了一圈,就投向一匹鬃毛作淡金色的寶馬身上,這匹馬齒數還很輕,但精神抖擻,睥睨之間有一股王者氣派!

阿西爾眼中露出讚賞的光彩來:“啊,巴格,你真是好眼光!這匹馬是我那匹銀雷飛電的兄弟,不過它還沒名字呢,你給它起一個吧。”

張邁心想我的相馬之術可一般般,只是覺得這匹馬實在順眼,心裡對它有一種一見鍾情的奇妙感覺,覺得坐在這樣一匹馬上,有一種比坐在阿爾斯蘭的黃金椅上更大的威嚴。

“銀雷飛電?你的坐騎?”張邁問了一句,心想這樣的一匹馬,多半很厲害。

“是啊,”阿西爾說,“草原上的牧民看見我的愛馬賓士後說就像一道銀色的雷電閃過,我就叫他做銀雷飛電。銀雷飛電若放開了跑,很少有馬追得上的,只有它的兄弟能與他並駕齊驅。”

張邁聽阿西爾形容銀雷飛電的神駿,不由得悠然神往,禁不住自己的腳步來到馬房旁邊,伸手去撫摸這匹汗血寶馬的鬃毛,卻被對方拒絕了!它驕傲地抬起了頭,眼睛彷彿有智慧一般,審視著這個企圖要做它主人的男子,似乎在心裡做著評估:你小子,配麼?

第九十一章 汗血王座

汗血寶馬那驕傲的不屑沒有激起張邁的不滿,反而叫他更加的高興,好馬就像美人,是有資格有脾氣的。這時候張邁再顧不得阿西爾是不是別有用心了,這匹馬太漂亮了,太神駿了!面對這樣一匹龍一般的神駒,哪個男人能不動心呢?

要它吧,要它吧,就要它!

不管了,就要它!

“巴格,你就給他銀雷飛電的兄弟起個名字吧。”阿西爾在一邊說。

銀雷飛電,聽起來就覺得拉風,那麼自己的這一匹,該叫什麼呢。應該有個更霸氣的名字吧。

忽然之間,張邁腦中閃過一次詞來。

“它就叫……”張邁用他蹩腳的阿拉伯語很吃力地說著,“汗血……汗血王座!汗血王座!”

阿西爾聽得一呆:“汗血王座?”

“對!汗血王座!”

李臏一邊和伊斯塔閒聊,一邊卻在琢磨著阿西爾將張邁拉走時的情景。

“難道特使有什麼事情被他們發現了?”但他相信張邁的應變能力,“如果他們是完全看破了我們的來歷,那自無話說,如果是想用什麼計謀,哼,到了最後只怕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就像瓦爾丹臉上雖然表現得油鹽不入,但見了那麼多的錢以後,心中對鄭渭便生了親近之意而少了幾分防範之心,張邁得阿西爾贈與自己一匹極品寶馬,兩人的關係不知不覺間也拉進了不少,張邁摸摸還不肯認自己做主人的汗血王座,嘴裡笑吟吟的,不住地問阿西爾有關汗血寶馬的事情,話一下子就多了起來雖然還是說的磕磕巴巴的。

談著談著,張邁在興奮之餘,忽然想:“大宛既然自古便產名馬,汗血寶馬更是戰場之龍,為何大宛在冷兵器時代卻未出現過威震世界的軍國與政權?”

看看馬伕們小心翼翼伺候著每一匹汗血寶馬,手法以及所用食料似乎與尋常馬匹不同,他又想起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問阿西爾:“汗血寶馬,伺候,很難吧?”

面對這個問題阿西爾苦笑起來,顯然這個問題也困擾得他久了,他說:“這汗血寶馬雖然是天下至寶,卻也有三個很不好解決的大難題。”

張邁問:“三個難題?”

“是啊。”阿西爾長長噓了一聲,說:“第一,餵養難。天下戰馬,多是粗放牧養,半圈禁,半任野生,也都不用怎麼伺候,東方的匈奴鮮卑故地漠北地區(阿菩按:即蒙古高原),牧民們幾個人就能打理數十匹乃是上百匹的馬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