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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汗血寶馬卻不行,每一匹馬都得單獨伺候,極講究精細功夫,草料不能濫用粗糧,而得用精料,還不能單獨用草,而要間以麥料,其中如何選取、如何搭配,都大有學問,對此就連我也只是略知大概,而未了解得詳盡。至於清洗保養等功夫,更是繁瑣難以盡言。”想他本是大宛王族,這種餵馬養馬的活兒自然有馬伕包辦,他本人最多偶爾聽聽,不可能特地去學。
其實以精細式餵養對待戰馬,倒不是隻有汗血寶馬如此,但漠北地區對戰馬的粗放牧養模式,卻是漠北民族能夠得到大量低成本戰馬的重要原因之一。
張邁點了點頭,又皺了皺眉頭,點頭是表明聽懂了阿西爾的話,皺眉是覺得餵養這汗血寶馬無論人力成本還是物力成本都實在太大了。
“第二,是訓練難。汗血寶馬雖然神駿,卻不是天生的坐騎,必須加以嚴格訓練,但訓練又不能亂馴,否則會將一匹好好的馬駒馴壞。且汗血寶馬雖為一個大類,但這個大類下面又分為各種小類,這便是我大宛高手牧人所說的‘馬質’,不同汗血寶馬馬質的差別十分微妙,外人難以知曉,但在高手牧人眼裡不同的馬質卻判若天淵。訓練汗血寶馬,必須從其成長開始,就配合餵養,在其成長的時間裡就按照其馬質進行單獨的騎乘訓練,否則就算馬質本佳,訓練不良的話這寶馬長成以後也得大打折扣的。”
張邁越聽越是錯愕,馬料什麼也就不用說了,從阿西爾的描述聽來,要伺候好這汗血寶馬,那馬伕還不能是尋常人,而得是一個專業級別的畜牧高手。他想起自己得了這匹汗血寶馬,那豈非還得向阿西爾要一個專門馬伕?或者自己送幾個馬伕來這裡學習餵馬養馬的技術?
“第三,則是配種難。汗血寶馬雖極珍貴,但長成以後,卻也耐得艱苦,只不過若生長於惡劣環境中太久,馬性會逐漸變得粗劣,往後會影響其配種。然而就算餵養精細、照顧得宜,又有純種汗血寶馬進行交配,也難保證這汗血寶馬的血脈能源源不絕地傳下去,通常傳了幾代,就會退化變種。當年大漢天子曾從我大宛國掠得,但傳了幾代,也不流汗血了。”他說到馬匹的歷史,不知不覺中就帶出“我大宛國”的言語來。
如果說天方教是已經在他心裡紮根的信仰,那大宛國就是銘刻在他骨髓中的印記!
張邁卻對汗血寶馬為何不能源源不絕地傳下去感到好奇:“為什麼,純種汗血,互相配種,卻仍,不能保證,那個,不退化?”
阿西爾笑道:“這卻是我大宛國最大的秘密,雖然咱們是好朋友,但也不能說。還請恕罪。”
張邁雖然好奇,可他也明白,在這個時代汗血寶馬的秘密幾乎就相當於是核技術的秘密,既然阿西爾不肯說了,那再問對方也不可能回答。
本來他是很豔羨阿西爾擁有這麼大一個汗血寶馬馬群,這時卻有些同情他了,若如他這麼說,養一匹汗血寶馬都難了,普通人家都難負擔起一匹,若是要養一群,那非得是王公大臣般的財力不可!阿西爾竟然養著幾百匹的純種汗血寶馬,再加上上千匹的第二代,這筆開支可比養數倍於此的軍隊都大!
當然,如果是拿這汗血寶馬當生意來做,那當然也是一筆極大的財富,但從阿西爾談到汗血寶馬時的神情,張邁卻感覺他的愛馬之情純出自然,絕非作為,對這個大宛王族後裔來說只怕連賣一匹馬都不捨得,要他將汗血寶馬當生意來做,怕是不比強令他改變信仰容易!
張邁又忽然想起,當年大宛人為了不肯出讓汗血寶馬,竟敢抗拒橫掃宇內的漢武大帝,乃至差點招來滅頂之災,則這種愛馬之情怕不是阿西爾所獨有,而是上千年間流淌在他們血液中的精神傳統。
想到這裡張邁之前那個“為何大宛有汗血寶馬卻未能成就一個軍事大帝國”的疑問就釋然了,汗血寶馬縱然神駿,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