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打四十軍棍,以儆效尤!”看看還有人要來求情,揮手道:“誰若再敢求情,便與李益甫同罰!”嚇得諸將再不敢出頭。

武士們將李益甫拖下去噗噗噗,四十軍棍打了個結實,打得兩股血肉模糊才又拖了上來。

閻肅看都不看一眼,當場便褫奪了他的職務,另派將領接任,道:“諸將各自準備去吧,明日午時一刻出發,凡有遲延推託者,軍法處置!”

諸將便慌忙下去忙碌了,卻有幾個知心的來尋李益甫看他的傷勢,李益甫趴在床上,嘆道:“這四十軍棍沒將我打死,我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但閻肅他背義發兵,不能以德服人便只能以威壓人,如此軍心,若是去對付叛亂的農民或者牧民也還無事,但去對付張龍驤……唉!諸位出城作戰的請多保重,我當在晉昌為諸位祈福。”

眾人唏噓而退,卻便有風聲漏到了閻肅處,閻一山知道後怒道:“這個李益甫,打了四十軍棍還不知悔改,還在那裡蠱惑人心!叔叔,不如斬了他祭旗吧!”

閻肅在軍帳之中威風八面,這時卻搖頭道:“你急個什麼。咱們現在管的這些人多是慕容歸盈培養起來的部下,他們對老慕容那是如師如父,這次慕容父子被大公子監了起來,和瓜州這邊斷了聯絡,他的老部屬心中必然有疑慮不安,只是這些是內部的大決定,他們不敢出聲評論,便藉著張邁之事鬧一鬧,既抒發幾分怨氣,又作一點試探而已。現在大公子和狄銀催促進兵催促得好緊,打了李益甫只是做個樣子給其他人看,叫其他人不敢妄動,待得出城以後,再慢慢以軍律整束他們吧。”

閻一山因問:“叔叔,這次討伐張邁,你看我們勝算大不大?”

“這個……”閻肅沉吟道:“此人肯定是極不好鬥的,幸好他也有弱點,那就是身在重圍之中,軍糧補給越往後就越跟不上,咱們且布開兵馬十面圍攏,叫張邁插翅難飛,攻堅戰卻讓狄銀打頭陣,耗他氣力,待安西軍筋疲力盡之際,我們再來收取戰果不遲。”

閻一山道:“此計甚妙,只是沙州那邊似乎希望速戰速決,再說時間不斷拖延的話,萬一訊息走漏到了高昌,他們那邊興兵來援時,那可怎麼辦?”

閻肅冷冷一笑,道:“速戰速決,哼,他們站著說話不腰疼,人在後方自然想要快點解決的好,但我們這個對手是能快點解決的人麼?薩圖克、骨咄、毗伽還有狄銀,不都吃了冒進的虧?現在我們兵力勝過對方,糧草補給不用擔心,自當用長克短,何必跟張邁搶快?越快越要出事,別忘了姓張的可就是最擅長奇襲的。至於高昌那邊,嘿嘿,你也不用擔心,一切早就安排好了,現在張邁的那些屬下只怕已經自顧不暇了,沒功夫來救他們的主子的。”

閻肅出城之後,安排了一百五十隊騎兵迅速馳往瓜北,緊緊追躡著張邁的大旗與赤緞血矛,閻一山道:“張邁最是狡猾不過,他大旗所在,人未必在那裡。”閻肅卻道:“這你就不懂了,這旗是個標誌,奪得大旗就等於拿下了半個張邁,這場仗就贏了一半了。咱們用堂堂正正之師挺進,只要不露破綻,便不怕他用奇。”

閻肅是在張氏亂局中碩果僅存的歸義軍老將之一,對軍隊內部的治理很有一套,儘管瓜州軍隊受慕容歸盈影響很深,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閻肅對軍隊的掌控力也就越來越強,同時曹元德又從敦煌加派九千兵馬趕到供他指揮,閻肅將不聽話的將領慢慢地或裁汰或調任,逐步地換掉了七個將領,重新調整之後軍隊的指揮便越發順暢起來,諸將不親他的也都服從他的指揮。

大軍順著冥河北進,狄銀派人來下書要與他會師,閻肅也就派人前往回書,卻仍然主張分合進擊。他以玉門關為核心,調動伊州兵力堵其西北,讓出東南給狄銀進攻,自己卻將自正西以至於正南的要害據點盡數佔據,騎兵來來往往,在前開路,背後是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