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若是順風而行,洛陽的家人勢必無幸。這也罷了!只是我與張龍驤沒什麼交情,也不知道那邊是什麼態度,就這麼貼過去,一來不知道那邊是否見容,二來不知道對我是否信任。”

張奇蹟見範延光表了態度。說道:“恩主以前不是曾出訪天策麼?怎麼會沒交情?”

範延光苦笑道:“就是因為我曾出訪天策,所以才更加避嫌,不見石天子將我養在洛陽多久了?”

張奇蹟道:“如果恩主的確有意,小人卻有一條線索。”

範延光大喜道:“是何線索,快快說來。”

張奇蹟道:“先前恩主召見那李沼,他的應對,分明是為張天子打算,而非為石天子打算的。這個人啊,他就算不是張邁派來的,也必定有些門路。”

範延光道:“這個我早也看出來了,哼,也虧他大膽,若非我有心優容,早就砍了他了!”

張奇蹟道:“恩主當初優容他,想必也是為了今日留下一條後路。既然如此,不如就由我去探探他的口風。”

範延光道:“好!此事也只有先生能幫忙,就請先生勞苦一番,將來如若成功,必有重酬!”

張奇蹟從帥府出來,直接找上了李沼,將檄文拿給李沼觀看,李沼讀了一遍道:“文采不錯,範文素的才學,於我河北士子之中也是第一流的。”

天策政權東樞的設立並非秘密,範質執掌東樞一事早就傳遍兩河,尤其是河北士子更是暗中興奮因為範質就是河北人!

張奇蹟雖不是讀書人,但他訊息靈通,自然知道範質範文素的近況,當下介面道:“李大夫與範東樞有交情?”

李沼道:“範文素嘛,以前他還在中原未西向時,倒也曾見過一面。今年他出使洛陽,在馮相府中也曾一晤,但也沒有深談。不過我與他的父親範守遇卻是舊識,範文素得志之後,使人密召其家人西行,範守遇西行之後,也來信託我照顧他老家的親族。”

兩人一來一回,說的話一點也不涉及當前最敏感的降叛話題,但李沼一表露自己的這一道人脈,張奇蹟馬上就心知肚明,忙道:“怪不得李大夫穩坐鄴都,絲毫不懼北兵逼近,原來有此通天門路!”

李沼笑道:“老夫早已辭官,閒居林下,不問世事。不管是南兵北兵,東兵西兵,來了只要能守土安民,便不誤老夫讀書修身。天下豪傑爭鼎,我輩只待太平!”

張奇蹟說道:“李大夫的胸懷我等望塵莫及也。不像我張奇蹟,受了範將軍的大恩,就只能為恩主馬前奔走,只有等恩主得到太平了。我輩才有太平。”

李沼道:“範將軍也有意於太平?”

張奇蹟道:“這個自然,如今四海之內,就是瞎子也看得出天下大勢,我我們將軍也早有思慕太平之意,只是未得其門。”

李沼笑道:“太平日子,只需順勢而為。有何難哉!”

話說到這裡,彼此便都有默契了,張奇蹟道:“那還請李大夫賜教!”

李沼指著城頭道:“換一面旗幟而已,這還需要老夫來說?”

張奇蹟沉吟道:“換一面旗幟容易,只是卻有一個顧慮。”

“哦?”

張奇蹟笑了笑說:“不怕大夫笑話,在下以前是跑江湖、算命混飯吃的,以在下的經歷來說,但凡來客是心有所求,前來問卜求卦。則事半功倍酬金豐厚,且出手爽利,若是在下生意冷淡,兜售生意找來的客人,其人必半信半疑,酬金也未必能夠到手。今日張將軍換一面旗幟,那是容易,但就怕上門賣卜。自折身價!”

李沼呵呵一笑,道:“原來如此。這卻容易,老夫雖然退居林下,但在河北卻還有幾分薄名,各處軍州也都有幾個朋友,若範將軍果然有意,老夫亦可作安排。勸北軍勿動刀兵,遣使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