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得,勁旅難求!”

撒割見課裡與自己意見相同,喜道:“既然如此,我們一起入見陛下!”

契丹陣營之內,吐谷渾在哭泣,胡化漢兵也在哭泣。

在昨晚,他們的損失是最重的,然而逃回本營,得到的卻不是主帥的安慰,而是耶律德光嚴厲的斥責!

耶律德光的心情極其不好,要知道昨晚只是當前這場大戰役中的一個前奏曲,如果是最後的大會戰也就罷了,可是一個前奏曲就損失了四五百的腹心部,耶律德光的心情豈能好?

但他的雷霆之怒又不能對本族的子弟兵發作相反他還要加以安慰,同時也還必須懲處導致戰敗的責任人這個黑鍋自然就由胡化漢兵以及吐谷渾背了。

如果不是韓延徽的求情,只怕白承福和胡化漢兵的首領全都得掉腦袋,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白承福和莫白雀都被脫得赤條條的,在晨風之中打了四十皮鞭,雪花霜水隨風深入鞭痕之中,痛得二人死去活來。

韓延徽看得不忍,在他們被抽了十幾鞭後要求情,卻被耶律德光一瞪,嚇得差點摔倒,韓延徽就不敢再開口了,知道自己再不識相的話,只怕接下來就連自己也得挨鞭子了。在平時他雖然甚得耶律德光敬重,但真到節骨眼上時,耶律德光仍然是想殺就殺!

“唉”他仰天長嘆,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兒子。

“樞兒……希望你還活著……若你還活著……”

忽然間,他有個期望,期望中原重建漢唐盛世,在那個社會中,文士們至少會有生命與尊嚴的保障,自己的子孫活在一個有生命與尊嚴保障的社會中,總比榮華富貴卻朝不保夕要好得多吧。

然而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他打了個哆嗦,再也不敢想了。

這天晚上,大纛之下忽然亮了燈,韓延徽就知道是耶律德光召集諸將議事,他趕緊趕了過去,然而卻被擋在了外面。

“丞相留步!”

一個契丹親兵用禮貌的言辭說道,但他的眼神卻充滿了輕蔑。

韓延徽黯然離去,回到自己的帳中,忽然有人來報,說有一個上次套南大戰時被党項俘虜的逃俘,帶來公子的訊息了。韓延徽大喜,忙喚那個逃俘入內。

一入帳內,韓延徽就認出了那逃俘乃是韓德樞的親衛,喜問道:“樞兒怎麼樣了?”

那逃俘看了一下帳頂,韓延徽領悟過來,便命左右退下,只剩二人時,那逃俘才壓低了聲音道:“公子已經歸順張元帥了。”

韓延徽嚇得一口氣差點接不過來,顫聲道:“你胡說什麼!”

那逃俘道:“公子已經歸順張元帥了。”那逃俘低聲重複了一句,跟著又取出一封書信來,呈給了韓延徽。

韓延徽惴惴不安地接過,在燈下一看,果然是韓德樞的筆跡,上面卻都是韓德樞問候父親的話,說自己身在牢獄之中,苦受唐軍囚禁折磨,請父親設法相救云云。

韓延徽見這封信的內容與逃俘所言不符,懷疑地看了那逃俘一眼,那逃俘道:“對了,公子說了,丞相讀信時,屬下還有個歌兒要唱。”便唱了那歌,曲調不長,卻十分難聽,簡直不合音律。韓延徽細辨曲調,微一沉吟,拿出一張紙來,以宮商角徵羽標了曲調,再想一想,試著將宮商角徵羽翻成一二三四五,結果這個曲調就變成了一堆“三、五、四、五”等數字。

他再用這堆數字,琢磨其排序,再從信中挑字來讀,卻是“先前父親所得細報,兒已作微調”十三字。韓延徽一見之下,登時手足冰涼!

這十三個字看似平常,其實卻大有文章!因韓延徽是整個契丹陣營中最通漢家習俗者,因此對漢地派出奸細的事務也多是他經手,雖然耶律屋質等人也對此會進行監視,但實際事務的操作還是韓延徽。

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