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池春樹倆猝不及防,滾落馬下。

“給臉不要臉!”爾忠國上前一步,把馬牽了過去交給一旁的幫手,但他那雙銳利的目光充滿了仇恨和羞憤,始終未離開我的臉。

池春樹快速站起來,護在我身前。“你想怎麼樣?”他瞪著爾忠國,像一頭即將發怒的獅子。

“春樹,他會武功的,你別硬來。”我怕他吃虧,連忙告誡他。

我站到爾忠國跟前壯著膽子問道:“姓爾的,算你厲害,誰告的密?”我想一定是有人發現我沒在屋裡,悄悄報告給他。他還沒睡下,當然行動迅速。

“你以為就你們懂洋文?告訴你,你們的計劃早就被我們識破了!怎麼不得意了?鳳嬌妹妹,我料到你就沒有老老實實做人的命。你爬樹啊,爬牆頭啊,玩夠了沒有?兩天之內連爬兩次牆,過夠癮了沒?若沒有,我可以給你時間再爬一次。”爾忠國的話裡句句嘲諷。

“你這人真是無賴,她叫柳拾伊,是我女朋友。”池春樹抗議道,“你別鳳嬌妹妹、鳳嬌妹妹的叫的這麼起勁。她跟你的那個什麼鳳嬌妹妹一丁點兒關係也沒有!”他顯然對爾忠國的冷嘲熱諷極為反感。

“是嗎?你說沒有就沒有嗎?”爾忠國奚落道。“她改了名字一定會告訴你嗎?你敢肯定她是你的女朋友,就不會是其他人的女朋友或是相好的嗎?”

聽了這番侮辱人格的話,換做誰都會氣不打一處來,更何況視我為女神的池春樹同志呢?他果然掄了拳頭就要衝上去砸爾忠國。我使勁抱住他的臂膀。“你打不過他的。春樹,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壓低聲音勸他,“你趕緊跑吧,他會打死你的。這裡的人沒那麼守法。”

池春樹露出誓死捍衛愛情的神情,“他敢?沒王法了!搶人家女朋友做老婆,還口出不遜。這個惡霸,我不能遂了他的心意,打死我我也不離開你!”

“春樹!”我知道他倔,著急得不行,但對面那個人越發陰沉的臉色讓我感到了真實的恐懼——他會不會私設公堂加害池春樹和我?

儘管天氣炎熱,我也能感覺到汗毛根根倒豎起來——寒意陣陣。

突然,附近的空中響起幾聲清脆的槍聲,寂靜的夜突然熱鬧起來。

“打劫啦,土匪打劫啦!”驚慌的喊叫聲響起,夾雜著馬蹄亂踏的噪雜聲。

我們都吃驚地向喧譁處張望,發現某處火光沖天, “著火啦!救火啊!”的喊叫聲此起彼伏。人聲鼎沸。

爾忠國無瑕顧及我,衝著帶來的跟隨說:“趕緊抄傢伙,土匪打劫來了。”我趁機拉著春樹向相反的方向跑。身後已經聽到廝殺聲。

池春樹拉著我一路飛奔,好在我不是小腳,跑起來豪不費力。轉眼,我們已經狂奔出二百多米遠。雖然土匪可惡,但我心存感激,沒有他們及時出現我哪有機會逃脫魔掌呢?

很快,我們就發現高興得太早了點。這地方我們生疏,又在夜裡,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哪條街巷通往哪裡去更如雲裡霧裡。好像是衝出去了,但是仔細一看竟然又繞回了原地。

“該死的老街!”我罵道,“難道天要滅我嗎?”

土匪

正當我們猶豫在一道十字巷口、不知該拐往哪一方向時,二十多個衣衫不整的當地人向我們這裡逃來,口中喊著:“快逃啊,來啦!”

一群人瘋狂地往我們這裡逃竄,像一群被驚嚇了的野牛。

我和池春樹衝散了。我被人群簇擠著,帶進一個狹窄的小街。池春樹則被帶進了另一個巷子。

有個中年婦人好像認出我來,驚道:“辛大小姐,你怎麼也在這裡?趕緊躲起來,土匪專搶錢財和女人!”

我一驚,只得跟著他們一道亂跑。

惦記著池春樹,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