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一樣嘮叨?他以為爾忠國不殺我是心疼我嗎?不過是延長折磨我、迫害我的時間罷了。這個變態狂早就不能當正常人看待,何來不捨?

“你不去是吧,我咬舌自盡算了。”我說話越來越費力。

“別別別太太,千萬別!我告訴你,其實是先生私底下讓我來勸你的。你想想,沒他的吩咐,我敢來嗎?”

假慈悲的傢伙。我沒答話。

“太太!太太!”他拍了拍扣板。

我的嗓子在冒煙,已經說不出話來。

老六連叫了幾聲,見我沒動靜,咚咚咚急跑開。

終於,更多的腳步聲傳來。“先生,還是趕緊放她出來吧,我聽她聲音都變了。一個女孩子,哦不,太太她一個女人家呆在五子死過的地方,肯定嚇壞了。”老六又在替我求情。

爾忠國嗯了一聲。

扣板響動,光線洩入,老六跑了下來。“太太!太太!你在哪兒?”他貓著腰朝黑咕隆咚的地方探下去。

我縮在角落裡剛摸到一隻手電筒,我本想告訴他我就在他身後,無奈喉嚨疼得厲害,發不出聲,而且精疲力竭。

“先生,太太說要咬舌自盡,不會真幹傻事吧。”老六沖上面喊道。

“去拉電閘!”爾忠國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來。

老六又跑上去。

爾忠國下來了。

我正在找電筒開關,“啪”一聲,亮了。驟然亮起的燈柱異常晃眼。

“裝神弄鬼!”爾忠國蹲下身將電筒一把奪過去,另一隻手將我拽到他跟前。

我沒法反駁他,任由他誣衊我。

燈亮了,他的眸正對著我,冷冷地看著,不說話。

我兩眼無神地看著他,他的臉突然模糊起來……

醒來時,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個拎著藥箱的大夫正要離開。

佟鷺嫻守在我床頭:“小狗,醒了?你可真會裝可憐啊,早不暈,晚不暈,人一出現就暈。”

我喑啞著喉嚨罵道:“賤人!”

“你自己也這麼想?的確賤。”

“說你呢,賤人!你這麼壞,必遭報應。”

“早知道你一醒來就罵人,不如不給你服藥,你的嗓子難聽極了。”她得意地看著我。

“聽著,我一天不死,就一天記著你做過的惡。總有一天你會現出邪惡原形來。你得意什麼?爾忠國不會愛你,永遠也不會愛你這樣的女人。他愛的是辛鳳嬌,雖然他很變態,但是他只愛辛鳳嬌,那個女人早在他心裡深深紮根,誰也替代不了。”

“那你是誰?”佟鷺嫻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托住下巴,“我看變態的人是你,西方對你這樣的人有一種說法,我來想想,怎麼說來著……人格分裂?對,叫人格分裂症。你把自己當作柳拾伊,拒絕做辛鳳嬌,典型的人格分裂。”

“你是結婚狂,比人格分裂更不恥。想盡一切辦法黏住男人,賴著人家、逼著人家娶你。這個年頭像你這樣卯足勁兒追男人的女人可真不多見。”我反唇相譏。

佟鷺嫻露出慍色:“你以為嫁了人就可以炫耀了?爾忠國碰過你嗎?他根本懶得碰你,一個女人活到這份上太悲哀了吧?守活寡啊,嘖嘖嘖!”她上上下下看著我,嘴歪著。

“我願意,我本來就討厭男人,更討厭爾忠國這樣的男人,他不碰我不是我的悲哀,是我的幸運。被他碰過才叫天大的悲哀呢。”

“哈哈哈!”佟鷺嫻忍不住笑起來。“忠國,你聽見了嗎?你妹妹說的話簡直笑死人了。”她扭頭看向窗戶的方向。

我一愣,他也在?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在,正在窗戶外的一顆大樹上不知道忙什麼。

爾忠國從樹上一個飛縱,直接越過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