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命他修書噶爾丹,示弱大清目前不想與之操茅動戈。為表示大清的誠意,願派代表給噶爾丹送去牛羊糧食,並與噶爾丹的來使在裕親王大營洽談,雙方協議和睦修好。

噶爾丹收到裕親王的書信後,不僅同意派使者修好,還主動帶著軍隊步步南下,局勢朝著最後一步利好靠近。

胤礽此時跪地請求,便是屈尊降貴願意充當清廷的使者往裕親王大營代表皇帝與噶爾丹來使面談。

面對胤礽的請願,皇帝沉默了。論身份,即便噶爾丹親至,區區一亡命流竄的汗王,如何值當大清堂堂的皇太子與之同桌而議。但若站到噶爾丹的角度,前線大營有皇帝兄長裕親王、有皇長子,卻還派來皇太子,足見大清對噶爾丹的畏懼以及大清自己的疲軟,那麼噶爾丹更會狂妄地率領全軍壓境,爭取獲取最大利益。

換做從前,皇帝絕不會輕易讓胤礽的安危出現任何風險,也不會讓胤礽的亮相招來抹黑。

如若皇子們辦事出了差錯,大不了懲戒一番或是不再受到重用,一時風波過些時日也就歸於平靜。

皇太子則不同,稍有行差踏錯,便會牽動國本,臣民上下都會全力關注,甚至時間久長也還會停留在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論中。日常史官的記錄就更不用說了,那一筆記錄鐵定是落墨成文,再也去不掉的。故在此之前胤礽大多是代表皇帝出席一些祭祀的場合,無非是循規蹈矩的風光,不會給胤礽帶來負面非議。

但是這一次,從胤祉口中得知他們前來行宮的路程,再加上親身感受胤礽對自己的照顧,皇帝對胤礽的成長刮目相看。那個自己向來寵愛處處保護的孩子忽然間像是得到了特別的歷練,言談舉止趨於穩當,想想自己在這個年紀也還沉不住氣,而兒子彷彿一夜間長大了。

皇帝動搖了,有了放手讓他有所擔當的想法。

事不在大小,關鍵是胤礽要辦成,表面是委曲求全,實則為全殲敵人。所謂兵不厭詐,虛虛實實,胤礽能否表演到位,取得使者的信任,並換來噶爾丹的盲目。

另則,胤禔與裕親王的不和也是皇帝最大的擔憂。攘外先安內,胤礽此去,必然要調和主將與副將的關係,如此方能同仇敵愾抵禦外敵。

胤禔對胤礽的不服氣,皇帝怎麼會毫不知曉,可皇帝卻從來沒有主動干涉並嚴令胤禔對胤礽低眉俯首。或許是皇帝想保留皇長子的傲氣,也或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隱約制衡手段,皇帝就是對胤禔存著一份縱容之態。

胤禔做了什麼,皇帝可以包容,但攀附胤禔的勢力,皇帝心生不滿。這就如同胤礽得到了皇帝最大的愛護,但是胤礽身後的幕僚卻又最讓皇帝反感。

那些擾亂視聽的風言風語在皇帝病情好轉後,皇帝漸漸掌握了眉目。解鈴還須繫鈴人,皇帝不會輕易去動胤禔與胤礽身後的任何一方勢力,他理所當然認為只要胤礽與胤禔之間擦出火花,建立默契,就會像他與裕親王一般兄弟和睦,憑任何勢力都無法從中破壞。

斟酌了各方因素後,皇帝同意了胤礽的請求。

☆、第10章 兄弟拉鋸

處暑剛過,白日裡的驕陽化成綿綿秋雨,氣溫驟降。胤礽奉命啟程前往裕親王大營的那一天清晨,天際泛出晴朗,可地面因頭夜的秋雨尚有泥濘。

皇帝攜胤祉親送胤礽至行宮外,諄諄告誡:“朕昨晚的交代可都記住?”

胤礽躬首應答:“兒臣謹記在心,必當盡力而為。”

想是夜裡不免擔憂缺眠少覺,皇帝的眼底鋪著倦態,“胤礽,朕唯今只有你伯父與皇叔兩位兄弟,可惜就屬你伯父全心全意想著朕。胤禔他是氣性倔強些,有時難免一時糊塗,你受了委屈,朕心裡有數。然你是皇太子,心胸當海量寬闊,容不能容,忍不能忍,朕也是這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你也要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