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伯伯。”

“耿少爺,你來了,我……”

五十多歲的男人,雙眼佈滿血絲,看見未來的女婿,哆哆嗦嗦。昏暗的燈光下,一夜竟老去了歲月。

輕寒快走幾步,上前扶住韓伯伯。

“韓伯伯慢慢說。”

輕寒扶著悲憤欲絕的韓伯伯坐下,聽事情的由來。

快開學了,韓家小姐因著婚事在即,原本是不去學校的,在家備嫁。可昨兒同學一大早過來,說是幾個要好的女同學為韓家小姐辦了告別宴,請她無論如何去參加。說什麼嫁了人以後再見面就難了,大家曾經一起讀書,韓家小姐從此就養在高門大宅的後院裡,既是見面也不能如現在這般自在。韓家小姐想想也是,就和同學去了母親屋裡,死磨硬纏的。韓太太是個疼女兒的,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想著也是以後嫁人了,不如在孃家這般自在。便鬆了口,囑咐她們早去早回。兩人在約定的地方與其他同學匯合,幾個女同學嘰嘰喳喳先去逛街,說是給韓家小姐買結婚禮物,現在倡導民主,她們的禮物也要民主,讓韓家小姐自個兒選。選好禮物,一起去了一家日本料理店高高興興,熱熱鬧鬧的用餐。用餐時有一個日本人似乎喝多了,冒冒失失的闖進了女學生們的包廂,一番鬧騰,最後還是老闆過來把醉漢拉走了。女孩子們因為驚嚇,也無心繼續,雖後結賬出來,各回各家。只有早上來韓家的那位同學的家與韓家離得近,一個方向。兩人也有些慌慌的,急忙忙往家的方向走。天冷,路上行人不多。兩人因為害怕就想著抄近道快點回家,沒走多遠,在街的拐角,那個日本人和另外一個醉的更厲害的日本人突然從陰影處冒了出來,淫笑著撲過來。看著兩人猥瑣的面容,兩位姑娘嚇得尖叫起來。後來,那女同學逃脫出來,馬上跑到街面上求人去救韓家小姐,大多數人一聽是日本人,都不敢去,女同學跪下哭著求大家幫忙,最後路過的一箇中年男人大聲說:“都是中國人,快去幫忙。”

當同學領著大家趕過去的時候,韓家小姐早已人事不省,那兩個畜生見來的人多,跑的比兔子都快。大家也沒追,說是趕緊救人要緊。在那女同學的指點下,把韓家小姐抬到韓家大門口放下就走了。韓家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小姐不太好,趕緊請了大夫。一番折騰,韓家小姐傍晚就醒了過來,可是問死也一句話不說,就那麼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說話,眼淚不斷。韓太太也沒逼得太緊,想著閨女受了驚嚇,等緩緩再問。就吩咐著熬了安神湯,餵給閨女喝了,親眼看著閨女睡沉了,讓小丫頭看著,才回到自己的屋子裡。誰能想到小丫頭睡得死,火著了起來才醒過來,一切都晚了,小姐已經沒了。韓老爺這才震怒,讓人連夜去了那女同學的家,那女同學哆哆嗦嗦的說了白天的事。

韓老爺說完痛心疾首,握著拳頭捶打著自己的頭。輕寒咬著牙,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沉聲說:“韓伯伯節哀順變,先辦亡妻的事吧。”

韓老爺終於哭出了聲,顫抖著問:“你肯承認碧兒?”

“她原本就是無覓的妻,我會親自把她葬在耿家的祖墳。”

“耿少爺,我替碧兒謝謝你!碧兒有幸啊。”

“韓伯伯,無覓想去看看碧兒。”

韓老爺親自陪著輕寒去看了韓小姐。韓太太親手給女兒梳妝,換上喜慶的大紅色的嫁衣,仔細描眉打胭脂上口脂。韓太太哭暈了幾次,醒來又堅持給女兒打扮。女兒靜靜的躺在床上,等棺材來了就會移過去。韓太太哭的不能自己。輕寒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年輕的女孩,儘管塗了厚厚的胭脂,依舊遮不住青黑,已經變了形的臉看不出原本清秀的模樣。輕寒附身靠近,在韓小姐耳邊低語:“我會替你報仇!”

一夜之間,韓家一片白色,輕寒打發韓家的管家去耿府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