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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巖進來,將身上的豹皮花裘一脫,四仰八叉的半躺半坐在賴在顧昭的羅漢床上,嘴巴里還哼哼著小調子。
綿綿端了醒酒湯上來,顧巖斜眼看了一下這南妹兒,不由皺眉,哎,小弟是個不會享受的。悄悄,這皮相黑的,慘不忍睹了都。
顧昭拍拍手,畢梁立進來,顧昭對他笑眯眯的說:“奶哥,你去外面把他們都叫下去,排了班,該休息的早點去睡,這一年辛苦了,各門兒給送兩壺酒,一貫錢,今晚放假,都去花房那邊耍子去,我這裡跟老哥哥說些家鄉的私房話,屋子周圍……就不用人伺候了……”
畢梁立抬起頭看了一眼顧昭,打小看大的爺,他立刻了然自己家七爺要做什麼,於是就打手勢說,自己會在不遠處瞅著。
沒片刻,細仔他們得了賞錢進屋子磕頭,顧昭笑眯眯的誇獎他們去年做的好,應該賞。
細仔他們得了錢,已經按耐不住,一出屋,便擁著去了花房那邊吃酒耍錢,平時這個禁,顧昭是不放的。
屋子裡安靜下來,顧昭不說話,只是沉默的等著,一直等到顧巖不再唱小曲,不再賴兮兮的哼哼,一本正經的坐起來,一直等到顧茂德送完客,檢查完前後院的火燭,安排好巡查,進得屋來。
顧茂德進來,覺得屋子裡安靜的唬人,有些驚訝,便問:“小叔叔,這是怎麼了?”
顧昭衝他笑笑,指指一邊的位置說:“茂德來坐。”
顧茂德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
顧巖奇怪的看著自己弟弟,半天兒後他小心的問:“小七,可是誰欺負了你,告訴哥哥,哥哥給你出氣!”
顧昭苦笑:“聽說,哥哥常在早朝之上跟人吵架,一言不合還有動手的時候?”
顧巖點點頭:“是呀,那幫子窮酸最最討厭,說話剜心,我是最看不慣的,吵架我不會,著急了我大耳光扇他,管他是誰!陛下能怪我?我什麼氣性陛下早就知道,那先帝……”
顧昭嘆息:“哥哥只看到眼前三寸兒的地方,眼見著咱家這滅門之災不出兩代三十年必然到來,絕門絕戶只是時間的問題了!”他的話越到後面,越尖銳,最後一句竟是大聲喊出來的。
顧茂德剛端起一杯茶,失手便摔了茶盞。
畢梁立連忙從外面跑進來,顧昭衝他擺手:“奶哥,你且出去看好,不要人接近這裡!”
顧巖抬頭:“茂德,去,安排他們,接近此屋三十步者,殺!”
顧茂德傻傻點頭,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沒一會,顧茂德又進來,外面飄起了中雪,大冷的天,他卻一頭冷汗。
待兒子進屋,顧巖看看顧昭道:“阿弟,家裡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髒事兒?有什麼事兒被你知道了,快快告訴你老哥哥,我們也好早作準備。”
顧昭用手輕輕敲下桌子,心裡想了一會,說大道理,哥哥未必能聽進去,還是按照故事的方式來說吧。
“大哥,有個故事,我要講給你,這個故事呢,你要細細聽了,好好想想,別插嘴,好生聽我講完,咱們再做計較好嗎?”
顧巖點點頭:“你且說。”
顧昭坐好,他平日很少這樣端正著坐著,今日卻願意用這樣慎重的態度來講這個故事,故事很簡單,不過是上輩子看電視多了七拼八湊的一個老梗而已。
“說的是早幾百年,南邊過去一個彈丸小國的故事。那小國,叫做辛葉國,原本辛葉國有個國主,可惜,這國主一年到頭從不早朝,把政務都推給大臣,每天只知道在後宮惑亂,把好好的一個國家搞得民不聊生,這年天降澇災,農田顆粒無收,那辛葉國這一年秋末,竟是十里路埋千家冢,轉眼的,就有人造了反。”
顧巖默默點頭:“這樣的君王也是做不得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