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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能從一眾士子之中。認出誰是紀解元來。
只因此人的氣質,實在是太過沉靜了。
簪上這朵紫菊,為紀小七平添了幾分逸士風流之態。他原本偏白的膚色,被紫菊一襯,直如美玉一般,丰神俊朗。而他那一雙如秋水般平靜無波的雙瞳,卻是一番深沉,令人看不透徹。傅春兒一直注目紀小七,待到醒悟過來,已是過了良久。只是混在一眾看得星星眼的女眷之中,並不打眼,紀燮似乎也並不在意罷了。
這時候,田乾晟也有些尷尬,道:“黃五,我們今日還……用不用做詩了?”
黃以安帶著幾分酒勁說:“做詩?做個屁詩。你們這等庸才,在新科解元面前,要作詩玩?”
紀燮輕輕扯扯黃以安的衣袖,道:“表哥,莫要臊我了。我考試只考些八股制藝,哪有功夫去學詩詞歌賦,若真逼我作詩,會叫人笑的。”這話從另外一頭點出田乾晟所言不妥,這算是恭賀登科,還是打算給解元一個下馬威呢?
“黃五爺,”田紫茹見黃以安說話之間痞氣十足,有點氣不打一處來,直說:“五爺若是不會作詩,便念兩首記得的詠菊詩應景就好,為何要阻了別人的雅興?”
“雅興?你說這等叫做雅興?”黃以安看著田紫茹,口中酒氣一噴,手中剪子“咔嚓”一聲一合,田紫茹嚇了一跳,幾乎是往後面退了一大步,心道,還是不要理會這個渾人了,掰扯不清楚。
“你們這些附庸風雅的,要是真有會作詩的我就服了你們了,吟詩誰不會,把古人用的那些典翻來覆去再炒一遍又誰不會了?你們誰現做一首詩出來,能不用典的,我才服了你們。”黃以安手中剪子“咔咔”作響,抱著雙臂看著眾人。紀燮只在旁邊看著微微地笑,任憑黃以安胡說八道。
“不用典?不用典還能叫作詩?”士子們低低地議論,不少人並不服氣黃以安這種說法。
“就算是用典,師其意之外,尚須能於故中求新,更須能令如己出,而不露痕跡,所謂‘水中著鹽,飲水乃知鹽味’,方為佳作。”紀燮淡淡地幫著黃以安說話,一旁計程車子,倒是不再有人反駁於他。
田紫茹卻有點尷尬,她預先請人捉刀,賞菊詩,五言七言的,甚至聯句,都背了不少,而且只要是跟在自己兄長之後說就成。這樣準備一番之後,就算文采勝不過一眾士子,但是想來小姐們之中應該是無人能及了。可是誰料想黃以安先是一上來就“咔咔”將所賞之菊給剪了,好好的賞菊變了簪菊,偏又是為了賀紀燮,任何人都不能說什麼。然後再拋了這等用不用典的話出來,可憐她也就背了幾首賞菊詩,到底詩裡用了什麼典,田紫茹都未必能說得出來。
一時田紫茹心中打鼓,本來十拿九穩的露臉,沒準也會變成丟臉了。她心中實在不忿,狠狠地瞪了一眼黃以安,突然想到,黃家與紀家是中表之親,黃宛如與紀燮年紀相近,眼下黃以安這般作怪,必定是為了妹妹鋪路,因此才會處處與自己作對。她以己度人,更是一門心思鑽了牛角尖,深恨黃家從中作梗,一心想著,即便自己不出頭,也不能令黃宛如得臉。田紫茹眼光在席間轉了一圈,落在一人面上,她想起了什麼,突然心裡有了主意。
“大夥兒難得出來玩,還費什麼腦筋作詩,你等平日裡被那些夫子耳提面命得還不夠,不如我們接著去前面平山堂接著飲酒吧。”黃以安大聲說道,手中剪子,“咔咔”地響著更頻繁了,似乎再有人要提賞菊詩,他就會把眼前這些都剪下來當花戴似的。紀燮當先轉過身去,就往堂外走。
“這——”田家兩位少爺,望著田紫茹,一臉糾結,不知如何是好。
“紀解元留步——”田紫茹嬌嬌滴滴地喚了一聲,紀燮的腳步一頓,似乎嘆了口氣,才慢慢轉過身來。旁邊計程車子們早已看出田紫茹一腔心思都在紀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