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紀燮如此地不情願,當下互相使了使眼色,都暗笑起來。

“剛才解元所說,’水中著鹽,飲水乃知鹽味’這話說得精妙,令紫茹茅塞頓開,紫茹謝過紀解元。”她說著朝紀燮襝衽成禮。紀燮無奈,也回了一禮。

“今日紫茹上山之前,曾經在平山堂腳下,遇見一名廚娘——”田紫茹不知為何,岔到了別的事情上,“也是與紫茹這麼說的。”

“哦?廚娘?”紀燮不知她此言何意,可是偏偏田紫茹正對著他說話,他又不好半途走開,只得耐著性子往下聽。

“是,廚娘!”

“看來作詩與烹飪一途,卻有共通之處。”紀燮點頭道。

“如何不是呢?那位廚娘曾與我說,她與黃家九小姐有舊,今日恰逢其會,本來打算當場做幾道拿手的菊菜的,但是文學一途與烹飪一途既然有相通之處,不若當場做幾首詩賀紀解元高中,並紀此重陽佳節。我當時想,這名廚娘,當真是多才多藝。”

“哦—— ”紀燮敷衍的答話越說越短,不信之意愈發明顯。

“是,我剛剛見到她,就在這席中,對了,坐在周家妹妹手邊的這位便是。”

傅春兒覺得耳裡“嗡”的一聲,這算是躺著中槍麼?席間只有一位周小姐,而坐在她手邊的,正是自己。

怎地這田紫茹倏忽之間,矛頭就指向自己了呢?自己只與她說了一句話而已啊。她還不知道自己其實是被黃宛如連累了。

紀燮往這邊望過來,見到傅春兒臉色發白,不禁神色也變了變。

田紫茹這話說得甚為無禮,甚至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然而她說傅春兒是廚娘那段,卻顯然是有備而來,大約已經是將傅家以前是做什麼的都查一遍。廣陵城中,傅家開小食鋪子的時候,傅春兒可不就算是小廚娘了麼?再算上富春茶社剛開業那會兒,也一樣可以勉強算是。廚娘一業,在廣陵算是僕下賤役一流,此事一旦認下了,黃宛如勢必就得罪了席間的女眷,而傅春兒在廣陵城的閨秀圈中,也名聲盡毀,日後也不用再想著進這圈子。

但是如果輕易否認,田紫茹自然能將以前自家以前的各種事情都翻出來,到時候沒準說話會更難聽。聽了此話,傅春兒不禁看向田紫茹,見她笑眯眯地看著自己,一臉的得意,不禁心下暗罵,這個田小姐,真是心好狠,好算計啊。

“田姐姐這話我可不明白了,今日在座的,要麼是宛如的好友,要麼是城中有頭有臉的女眷,田姐姐說什麼廚娘的話,只怕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了吧!”黃宛如作為主人,先是站出來替傅春兒辯護。

一百四十五章 禍水東引

而坐在身旁的戴悅,這時候也細聲細氣地說:“傅家妹妹我自小就識得的,她閒來無事,或許喜愛親自下廚,洗手做一兩道羹湯,然而‘廚娘’一說,我怎麼從未聽說過,不是田姐姐認錯人了吧!”

戴茜微微側頭,倒是很驚訝地看了一眼戴悅。她素來知道自己這個親妹妹一向膽怯,小時候人前幾乎是連說話都不敢,見了外人就會臉紅。這兩年自己出嫁了之後,帶她在廣陵城中親戚女眷群裡走動的比較多一點,總算是出落了一些,可是以她的脾性,遇上這種嘴仗,她是萬萬不會出頭的。

可是今日怎麼戴悅主動開口幫傅春兒說話?

眾人的眼光一時都集中在傅春兒這一桌上。坐在傅春兒身側的周小姐帶著幾分狐疑看著傅春兒,但還是為新認識的朋友說了句話:“傅家姐姐這通身的氣度兒吐屬,實在不可能是奴僕下人之屬,田姐姐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眼下傅春兒要怎麼回應田紫茹這話,可就有些犯難了——

廚娘那話,還真不好辯駁,如果否認,田家既然能查自己,想必是伏著後手的;但是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