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她入骨,一定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要求,最後同意她改嫁小叔為妻,成全她的痴戀。

她設想得十分周全,幾乎天衣無縫,不漏一絲破綻,可惜在緊要關頭,察覺她意圖的杭遠雲忽然有一天語重心長對她說,杭家是有名望的大戶人家,絕不容許一絲差錯,若有人刻意壞了倫常,他定不輕饒。

「唯有搬開絆腳石我才能得償所願,他們的死不能怪我,只能說遺憾,若是當時我嫁的是二表哥,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谷月涵仍不肯承認自己有錯,反而怪罪別人讓她犯錯,自始至終沒有悔意,只怨懟杭家人錯待她,負了她一生。

「妳怎麼說得出這麼冷血的話?爹孃待妳並不薄,大哥更不曾對妳有過一句惡言,為何妳還不知滿足,貪心的想要更多?!」杭君山聲聲指責。難道她幼時的顛沛流離全忘了嗎?沒有杭家的收留,她早就客死異鄉。

她不知悔改地怒目橫視。「誰教你不娶我的,還以行醫為名避走他鄉,上至公婆,下至打雜的小廝,誰不曉得我心裡只有你,可有誰願意代我說句話?!」

沒有人站在她這一邊,每一道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滿了憐憫和嘲笑,暗地裡竊竊私語,指她自作自受,鳳凰當不成反淪為小母雞。

那股怨意越積越深,最後變成報復的恨,丈夫的存在也讓她越來越無法忍受。

「大嫂……妳,不,妳不配為人兄嫂,谷月涵,我不娶妳是因為我不愛妳,我無法想象和自己妹妹結為連理的情景,我走了是讓妳學會放開,沒想到……」他的一念之差竟害死至親。

婦人之仁,婦人之仁,寫意說的沒錯,他的仁厚之心成了幫兇,縱容她一犯再犯,終至不可收拾!

「你騙我,你待我極好怎會是不愛我?我不相信,分明是你現在迷戀美色、喜新厭舊,才會以一句不愛我來搪塞,我從來就不是也不想當你妹妹!」她想當的是他的妻子,從小到大不曾改變過意念。

待她極好……杭君山痛心極了,沒想到他的和善關懷也成了一種罪愆。「妳對大哥沒有半絲愧疚嗎?」

如果她後悔了所做所為,看在多年情分上,他不會太為難她,畢竟有緣成為一家人,老天也會給予慈悲心,放她一馬。

但杭家她是待不下去了,在人人仇視的目光下,她唯有避居他處,才能化開眾人對她的怨恨,這也是為什麼幫她安排這門親的原因。

一臉不在乎的谷月涵嗤哼一聲。「我只怪自己沒在成親前先要了他的命,不然也不會白受這些年的苦。」

「那爹呢?妳總該有句抱歉吧!」

「的確該抱歉,早知你趕得回來,我會早一點送他上路,讓你連最後一面也見不著。」如他大哥一般,反正都說出口了,她也沒什麼好怕的。

聞言,杭君山心痛得不想再為她找藉口。「殺人是要償命的,妳以為妳逃得過嗎?」

這是她的本性嗎?還是大家都被她矇騙了,十幾年的相處竟不知她心如毒蠍,連待她好的親人也不放過。

該害怕的,谷月涵卻低低輕笑。「死無對證,你拿什麼讓我定罪?」

「爹還在廳堂,他就是鐵證。」明擺著的證據,不容她狡辯。

「鐵證?」她有恃無恐地要他開棺驗屍,這毒是不留證據的。「明明是你醫術不佳,夥同妖女加害老父,他是死在你們手中,與我何干。」

「妳還死不認錯,那碗加了料的湯藥是妳端給父親飲用的!」她為何完全變了另一個人……不,她只是變回原來的她。

「有誰瞧見了嗎?藥方是妳開的,藥是下人抓的,我這眾所皆知的孝媳親侍湯藥,有誰敢說我一句不是?我可以告訴你,出了這廳堂我是半句都不會認,這廳上皆是你們杭家人,我說是你們逼罪也行。」

「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