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能駁得他無言以對。

「先告訴你,加罪於我第一個跳出來不服的必是街坊鄉里,他們會說二少爺怕家產旁分,連個寡婦也容不下,誣陷入罪好順利趕走兄嫂,獨佔財產。」她這幾年的工夫可不是白下的,成功塑造百姓眼中的佳媳孝婦,就是為了這一刻。

「谷月涵呀谷月涵,妳心腸何其惡毒,我杭家真是錯看了妳。」悔不當初,竟將惡狠引進門。

「你不負我,我又怎麼頻生心計。」她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他。

「妳不過是以愛為藉口,貪戀家產地位罷了,妳……妳……」她陰毒得讓人找不出罵詞。

像是面對一個陌生人,杭君山已經不認得眼前心機深沉的女子,她年少的嬌羞和楚楚可憐已從記憶中一筆一筆抹去,只留下醜陋的闇影。

「我早說過不用跟她講仁義,她的心已經腐蝕了。」蘇寫意適時開了口。

本來她提議別費心思,直接讓官府抓人,卻是杭家人執意要給機會,若方才谷月涵同意嫁人,那這件事也算結束了。

「寫意……」杭君山一臉疲色的垂下眸,嘴角抿著苦澀。

看他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害她罵人的話頓時沒了下文。

「好吧,你該問的都問完了,招供的事就交給我來。」蘇寫意從懷中取出一隻漆白木盒,目露冷意的走向谷月涵。

「……妳……妳想幹什麼?」她不懷好意的笑容,讓剛剛氣勢還很張揚的谷月涵心一驚。

「沒什麼,只是想物歸原主。」纖指一掀,開啟蓋子。

她一看,嚇得連連倒退三步。「血……血絲蟲?!」

「可惜爹走的那天妳早回房了,看不到那精采的一幕,這些全是杭老爺死後由他口中所爬出的蟲子,我猜牠們正在尋找宿主,妳這孝順的媳婦就幫公公餵養牠們吧。」多孝順的事啊,她這麼愛裝孝順,那就裝徹底一點。

一條條細如髮絲的赤紅小蟲在盒底蠕動著,上百條互相推擠令人反胃,蘇寫意拿著木盒朝她走近,作勢要讓她吞下所有小蟲。

驚駭極了的谷月涵一退再退,返到無路可退,她背抵著牆,面色慘白,驚懼地想把自己壓入牆內,不讓蟲兒近身。

「來呀,把嘴張開,我一條一條喂妳,妳不用擔心會死得早,牠們只會一小口一小口咬食,慢慢吃光妳的內腑,妳也不用擔心我會作主讓妳嫁給他人,這會妳變成我的玩物,我會讓妳明年還能賞上元節花燈,然後在我面前慢慢死去。」蘇寫意語氣輕柔,像要喂她吃糖糕。

「拿開!不要靠近我……走開……啊!不要……我不想死,妳拿開……我……招了,我什麼都招,上官府那招也行,是我大哥給我的蟲卵,我把牠們放在茶水裡……」

驚嚇過度的谷月涵一五一十全招供,她可以不怕死,一刀赴陰,可是生不如死的折磨比死還可怕,她不想活著受罪。

連帶的,她也供出仰賴杭家鼻息的谷耕書,兄妹倆狼狽為奸,為謀奪家產而使盡一切手段,無視撫育恩情恩將仇報。

「你們都聽見了,沒有半點冤枉,她承認謀害丈夫和杭老爺。」

蘇寫意話一說完,停放靈柩的幕簾後陸續走出數道人影,其中不乏衙門捕快,還有叫人詫異的是杭遠雲夫婦,以及神捕鐵仲秋。

「……爹……你……你不是死了?!」有鬼啊,連著驚嚇數次,谷月涵承受不住的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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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因為聚集了幾大名人,方圓數里,是行家都能嗅到一絲不對勁,避開杭家大宅,寧可繞道而行。

「那不是血絲蟲?」話是剛從孝服換上白衫衣的杭君山口中而出,聲音難掩驚訝。

「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