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斂衽一禮,回答道“民女不求情,因為舍弟的確是犯了錯。既做了錯事,便該受到懲罰。以便讓他記住,犯了什麼錯,就要接受什麼懲罰。

另外,民女管教無方,請皇上一併責罰。”芷蘭說完便跪下了。

“你先起來。”夭邪天鳴命令道,“葉方的錯事,由他自己負責。”

“是。謝皇上不罪之恩。”芷蘭磕頭起身。

“十四弟繼續吧。總該讓這小子得到教訓,讓他知道犯錯的代價。”夭邪天鳴語氣依舊冷冰冰地,沒有一點溫度,但他心裡其實更想自己親自動手教訓這麼個不聽話的女兒。

信王再次躬身,“是臣弟擅做主張了。”然後平身又看向葉方,見其雙手依舊平舉著,心下也就更加賞識,生起了惜才之心。雖生了惜才之心,手上的力道卻不見有一絲減弱。

“謙姐姐,你不為葉公子求情嗎?好歹他也是為了保全你才道出當日之事的,到底葉公子這二十戒尺可是為了姐姐才挨的。”陸雲卿突然對著童玉翎暗諷。

按常理來說,陸雲卿這話,童玉翎不敢接才對,因為陸雲卿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說葉方是為了保全童玉翎,換句話來說,就是正是因為葉方與童玉翎真的有私,才會寧願犧牲自己也要保全童玉翎。所以,不管童玉翎怎麼接都是錯的。

可是,童玉翎偏偏就接了,而且頗有些囂張。

“若是皇上定要治葉公子死罪,或是重責,我定然是會求情的,就算和葉公子同罪也會求情的。而今皇上仁德,不過二十戒尺而已,葉公子最多也就三天提不了筆罷了。”

“呵,姐姐和葉公子的感情還真是不一般啊。竟肯與他同生共死。”陸雲卿嘲諷道。

“君子之交而已。”童玉翎淡淡道,她壓根就不擔心這個私通罪名會被扣下來,因為,她是知道葉方就是泠曦這一事實的人。兩個女人私通,呵,滑天下之大稽。

陸雲卿沒有想到,自己的話明眼人都知道是個圈套,怎麼接怎麼錯,就算童玉翎和葉方之間再清白,童玉翎也斷不該接自己的話才對。可她接了,就這麼毫不掩飾地接了。

就在陸雲卿和童玉翎相互鬥嘴之時,信王的二十戒尺也打完了,泠曦的手已經微微有些紅腫了,只不過沒破皮,信王下手還是有分寸的。

信王完成任務自然繳旨交還戒尺,而泠曦也得磕頭謝恩。皇帝給信王賜了坐,卻不叫泠曦起來。

“葉公子,雖然你扯出當日之事,也為此受罰,但你並沒有解釋清楚你手上那塊玉佩的來歷。謙姐姐當年可是告訴我她將童將軍給她的御賜之玉送給了方哥哥呢。”陸雲卿這麼一句話,便讓葉方所做所受變成了無用功。

但,葉方畢竟不是真的葉方,她是夭邪泠曦。

“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拿陳年舊事出來說就是為了讓自己挨二十戒尺?”泠曦嘲笑般地反問道,隨即又答道,“我怎麼可能是那麼無聊的人,我當日在太醫院對信王所說多數都是假話,那麼那句我手上的御賜玉為一女子所贈自也是假的。

我手上這塊御賜玉,不過是雲哥哥送的用來討我歡心的玩意兒罷了。不過畢竟是御賜的,我不想因此而給雲哥哥帶來麻煩,便信口胡說了。只是想不到今日竟會給自己和謙嬪娘娘帶來麻煩。”

“御賜之玉大多一樣,來歷究竟如何就是你葉公子一張嘴說了算。你說是雲子棋送的,便是雲子棋送的?葉大公子,不知你有何證據能夠證明……”陸雲卿心知這御賜之玉只怕是做不了證據了,不過她又不想就這麼捨棄,但她沒想到竟會因這麼一句話而引得葉方這麼個卑賤的醫學徒打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聲,不同於之前戒尺打人的聲音不清脆,不響亮,有些沉悶;而是極其清脆、響亮、乾淨、利落,還有,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