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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花魁今天依舊保持著當年的風範。臺下不時發出一聲聲“駒大夫,辛苦了!” 的叫好。
宮田站在大幕後,揹著手默默地注視著。他的背更馱了,脖子向前探著,舞臺上粉紅色的燈在眼鏡上反著光,時亮時暗。一曲結束之後,七八個女孩子身著和服魚貫而出,跪地獻花。今天是駒大夫引退的日子,這些女孩子中大都是經過駒大夫親手調教的。一位中年女子也從臺下的座位上站起來,把一大束百合花舉過頭頂,踮著腳尖遞向臺上。
“她是誰?” 我不禁疑惑。
邊上的主持人已經認出了臺下的女人,“她是駒大夫的妹妹,今天也來為姐姐送行。40年前,駒大夫就是為了一家人活命才入的這一行。” 姐姐快步趕到臺前,接過妹妹遞上的花。眼淚滾下來,把厚厚的粉衝開了,這時的她一定想起了好多小時候的故事,不知道是悲是喜?舞臺上的駒大夫雖是熱淚滾滾,但還是很從容地拭淚起舞。
就在這時,我面前的宮田從旁邊的椅子後面抽出一枝紅玫瑰,顯然是他早就藏在那兒的。他有些顫巍巍地從幕後走到臺前,把手中的玫瑰花遞上前。駒大夫一下子失去了剛才的鎮定,眼神中有些慌亂,有些淚光,老人雙手合十,深施一禮。40年的感謝盡在其中。40年的夫妻一個眼神就能瞭解對方的心境,老人默默退下。演出繼續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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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她是許多男孩的青春啟蒙(3)
結束後,我攔住一位退場的中年觀眾,“看了今天的演出後,感覺怎麼樣?” “我上大學的時候就看過駒大夫的花魁秀,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了女人的樣子。知道她要引退,昨天就來了。開始時還沒覺得什麼,看到剛才最後一幕的時候,我哭了,用語言真的很難說清為什麼?我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駒大夫跳了40年,辛苦了!”
再次來到後臺,一個半掩的門裡坐著正在抽菸的宮田。我悄悄地走進去,宮田的樣子有些嚇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拿煙的手還在微微顫抖,青筋一根一根地暴著。我想起了他在臺上雙手合十的樣子,突然想安慰安慰這位老人,“今天應該慶祝慶祝,不管怎麼說;也是功德圓滿地結束了。”
“這也是我的最後一幕啊,我的人形師的工作今天也該結束了。總算堅持到了最後。” 老人像在回應我,也像是在自言自語,“不瞞你說,我已經是肝癌晚期了,我不想進醫院受苦,只想在家裡和老婆一起做些喜歡的事。想走的時候,就好好地走……”
不久,我們又聽到訊息,宮田走了,走得很痛苦。法國座又有了它的新主人,新舞娘。
又過了一陣,在離法國座不遠的地方新開了一家很小的料理店,只能容下兩三桌客人。店裡一天到晚就播放著一首歌,BITLS的《Let it be》。嬤嬤桑是一個溫柔的女人,做得一手好菜。最引人注目的是牆上貼了許多老照片,照片上的裸體女人就是當年紅極一時的花魁駒大夫。現在已經是平成年代了,昭和年代的一幕已經落下,不知道下次我去那家小店的時候,還能不能認出當年的那位花魁來?
4。像妻子送丈夫出門一樣送客(1)
最容易上手的就是剛剛訂了婚的女人
對婚姻恐懼的根兒在這一天落下了……
這間屋子很暗,只點著兩根小蠟燭。面前坐著一位妙齡少婦,我們叫她“滿月”,她身材纖細,穿著拖地的黑長裙,胸前繡的亮片在燭光的跳躍中一閃一閃的,齊肩的頭髮鬆鬆地攏在後面。
為了保護隱私,在我們攝製組進來之前,她臉上就戴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狀面具,看不清長什麼樣子。但在我看來這種遮眼法頗有些欲蓋彌彰的意思。如果是她的丈夫,準保一眼就能從沒有被蓋住的嘴形中,知道她是自己的女人。
今天